此言一出,陽光燦爛青年身側清麗秀美但卻英氣十足的青年眼神淡漠地掃了他一眼,熟悉的人可以輕易從那雙銀藍色的美麗眼眸中分離出“你很無聊”的指責情緒。
陽光青年不禁聳聳肩,指了指頭頂道:“上去?”
“上去。”
鳴鈴示意、通報身份、提請要求……一番拜訪流程之後,兩人終於得以在一名灰袍祭司的帶領下進入神殿之中。
雪鎮神殿的建築雖然高大,但神職人員卻少得可憐,一路行來,所見人影不過兩三人,彼此之間相見也只是輕輕招呼行禮,並無太多寒暄,此情此景更令人覺得清冷。
一路向前,拐了不知多少道彎,灰袍祭司終於將兩人領入一處禱告室中,三面石牆的禱告室中依舊陽光通透——上拱圓弧狀的天花板上靠近牆壁的部分是一圈彩色玻璃,由於特殊的設計和特殊的材質,使得光線可以經由這圈彩色玻璃,將整個禱告室照得通體明亮。
整個禱告室中冷清寂寥,只有一名灰袍祭司背朝室門,面向小型神像,默默祝禱著,領路的灰袍祭司示意兩人在禱告室外停步,而後,自行踏入室內——他也沒走近,只進入室內一步距離——輕聲喚道:“莫蒂諾祭司,有客來訪。”
那人聞言,靜默了數秒後,才悠然起身,挺直的上身未動,全由下肢施力,使得這個起身的動作顯得輕盈靈巧,側轉身來,身形輕轉,衣袍未動,就連盤發木簪上的綴飾也靜然未動。
時隔近三年,三名少年時的玩伴再一次相見卻是各自有各自的感慨,露西妮貌似平靜如水眼底的微微興味暫且不說,亞度尼斯與狄倫不著痕跡的一眼對視中,也互相傳達了幾分驚異以及其它更加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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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雪初融的季節,不只是萬物復甦的季節,也是貴族們新一輪社交晚宴的高潮時分,各種不同的宴會、舞會、戲劇節諸多活動統統集中在同一個時間段爆發,熱鬧非凡。
美酒醉人、美人傾人,昏黃的暖色燈光,纏綿的柔美音樂聲,舞池中兩兩蹁躚,舞池外也是成雙成對,這兒似乎成了情人們的天堂,浪漫和曖昧在這樣的氛圍中絞纏不清,就如一雙無形的手,將每一個人拉入情慾的深淵。
圓形的雕花圍欄邊半倚著兩名男女,一人側身傾靠圍欄,手中酒杯置於圍欄上方,慢慢轉動,另一人倚靠欄柱,微微垂著頭,細品著杯中美酒。
側靠圍欄的男子望了望樓下廳堂間纏綿的人群,唇角輕輕一揚,露出一抹沒有笑意的輕淺笑容,口中低低說道:“長老會一行不順利,大部分人依舊堅持傳統不可廢,除非有人先行破壞規矩。”
“機會不好找,”回話的女聲溫軟柔嫩,乍聽之下,似是足以令人筋骨酥軟,“老頭子把‘他’護得極好,我們連個信兒也發現不了。”
男子聞言,心緒平靜無波,繼續低聲說道:“‘那邊’已經同意與我們合作,暫時動用一支力量協助我們,只不過,結果卻不好說。”
“也該讓‘他們’出點力的,”軟軟的聲音中似嬌嗔,就如同與情人撒嬌一般,說出的話卻是冷漠無比,“暫且不論結果如何,任由‘他們’去折騰,反正就算有損失也不會損失我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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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亞度尼斯一行人抵達神殿時已經是近晚時分,自然不適宜繼續趕路,騎士們便在神殿中暫時安定下來——反正神殿人少地多,空房間多得是——神殿的生活極有規律,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時間表,什麼時間作什麼事似乎都有規定,晚餐、祝禮、晚禱,每一項集體活動都有屬於自己的規矩。直到晚禱過後,眾人回房,才算是有了一定的自由活動時間。
“三年沒見,變化果然很大啊。”躺平在樸素木床上的狄倫突發感慨,“要不是別人指出來,一時間我還真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