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嗎?
“還想去池子裡洗腦嗎?”坐下後,他手一橫,輕鬆就將春風拉到跟前,沒把她那些無謂的掙扎放在眼裡,兀自強摟著她,語帶威脅地問。
“阿、阿嚏!”懷裡女子收斂利爪,委屈兮兮地扁嘴猛搖頭,為了顯示她已經深知洗腦的後果,還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那……”音起,他又頓了頓,低眉,與她額頭相抵,緊扣著她後腦的手阻斷了她想掙開的念頭。閉著眼,確認不會再看到她的表情後,他才繼續道:“還記得青山是誰嗎?”
“當然……”記得。
很重點的兩個字被春風吞沒在了喉間,只因為對上了明月光那雙忽然睜開的眸,覆蓋在黑瞳的濃郁酸楚讓她不自覺地噤了聲。倘若這話脫口而出,會是什麼後果?可違背良心的話她又不願講,思忖須臾,她選了個兩全的方式,“你應該很清楚的。”
箍著她後腦的手緊了緊,他別開眸。他孃的,憑什麼他就該清楚?他就那麼犯賤,活該對她的心事洞若觀火嗎?接下來是不是還指望他體貼地不加以計較,還君明珠。去他的鬼,那他寧願選擇另一種極端,“多久?”
“哈?”這問題也太沒頭沒腦了吧。
“多久才能忘記他?”
“怎麼可……”怎麼可能忘記?她那一千年的苦等是白挨的嗎?
眼看又一個欠扁的答案就要脫口而出,明月光很果決地打斷了她,“算了,你逃不掉,待在我身邊慢慢忘,來日方長,睡覺了。”
話音落下,笑春風突然被抱起,身子懸了空,只好順勢緊緊攀附在明月光身上。這種夢幻的公主式擁抱,她以前設想過很多次,如今難得在清醒狀態下讓她親歷了,可男主角卻不是王子而是巫婆!
“我、我不困,你……你你你你先睡吧!”有了前一晚的慘痛經歷,她一點都不想跟他同床共枕。
誰知道這個雄性巫婆會不會又一時興起對她上下其手,然後繼續把她丟去洗腦。
“累了,今晚不碰你。”不用垂眸去打量她的表情,明月光也能猜到這女人在嘰歪什麼。掂掂手裡這份量,這種輕如鴻毛的幹扁身材能讓人有多少胃口?想著,他不悅低語,“明天開始一天給我吃六頓。”
“六頓?!開玩笑吧。”是嫌她的胃太健朗了嗎?要不就是一整天不聞不問、不給衣裳穿、不給飯吃,要不就一天六頓地暴飲暴食,會把人活活折騰死的。
“多吃點,我抱起來才有手感。”說著,他傾身,小心翼翼地把她安置在床上,開始動手脫衣裳。
“你做什麼?”春風緊張地伸手打斷他的動作。
“看不懂嗎?還是說你想要展現賢妻氣質,伺候我更衣?”
眼看以自己的能力完全阻止不了他,春風沮喪地垮下雙肩,就算明月光真的想霸王硬上弓,她也頂多只能飆淚撒潑吧。事情為什麼會演變到這種局面,本來一切都該劃上美滿句點了呀,“小光,對不起。”
沒得到任何回應,他依舊動作純熟地為寬衣。
春風憋著嘴,自言自語般地繼續咕噥:“這根本就是個誤會嘛,當初是錯把你認成青山,我才會……”
“是不是隻要叫青山,你都愛?”他自在地往床上躺,逼得春風不得不乖乖地往床內側鑽。從她身上搶過被褥,明月光故意不去看她,裝作不經意地問。
“也不是……”不僅僅只是一個名字,還有那份感覺。即便是錯把小光當成青山的那段時日,仍然無法在他身上找到曾經悸動的滋味。沒有一同經歷過人,終究是不同的。
“有些頭疼,幫我揉揉。”窗外洩進來的月光混合著屋內昏黃燭火,分明只是柔和的光線,卻刺得他太陽穴生疼。閉上眼,明月光無力地打斷她的話,聽起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