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丫頭成天泡在藥材堆裡,聞的藥香味可比她家要多多了。
才一走進屋,沈嬌就被熱氣燻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這個屋子裡也實在是忒熱了點,且因為窗戶緊閉著,屋裡的氣味散不出去,人的體味,藥味攙和在一塊兒,絕對不是美妙的味道。
一個臉色臘黃的中年婦女躺在炕上,瘦得脫了形,顴骨高高的,但即算如此,也能依稀看出這個女人的五官很端正,與馬杏花的眉眼有幾分像,想來這位婦人便是馬杏花的母親了。
“大娘您好,我是沈嬌。”
沈嬌下意識想行前世的萬福禮,可身子才拜了下去就驚出了身冷汗,意識到現在的朝代不興這些禮了,忙改為了深鞠躬,唬了馬家人一跳。
這小丫頭咋行這麼大的禮呢!
“快起來,這可使不得。”杏花娘急得讓馬杏花去扶沈嬌。
馬杏花嘻嘻笑著把沈嬌拉了起來,在她腦門上點了點:“瞧你這傻不拉嘰的傻樣。”
沈嬌摸了摸額頭,呵呵地笑了。
馬大娘衝杏花娘說道:“這位就是我同你說的那沈家孫女,是個俊丫頭吧?”
杏花娘慈祥地朝沈嬌打量著,笑著點頭:“媽說得沒錯,果然是個俊丫頭,咱這方圓百里可找不出這等好模樣哩!”
063杏花娘
杏花娘是個很溫柔的女人,也很勤快,躺在床上手也不閒著,一針一線地納鞋底,納出來的針腳又平又密,一看就知道是個能幹的女人。
馬杏花拉著沈嬌去外面坐,她娘這屋裡太熱了,就連她都受不住,沈嬌這麼個嬌性子肯定受不了。
沈嬌回頭看了好幾眼,面上欲言又止,也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說了怕馬家人不相信,不說吧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杏花娘的身子受損。
想了半天,沈嬌咬咬牙,在馬杏花耳邊小聲嘰咕了幾聲,馬杏花驚訝道:“真的假的?我奶說我媽這是月子病,不能見風的。”
沈嬌暗自腹誹,你奶又不是大夫,知道個啥?
“當然是真的了,我家是開藥鋪的,你說我能騙你不?再說你也不想想,屋裡那麼大的味,好人都能燻出病來,你娘身子本來就不好,整天這麼燻著還能好?”
沈嬌說得煞有介事,馬杏花不由得就信了,最主要的是她確實覺得她媽屋裡的味太重了點,要不是親媽在屋裡躺著,她是真心不願意進去。
“那我先試試,別讓我奶知道,要不她又得唸叨了。”
馬杏花膽子也大,悄悄溜回裡屋,將那窗戶開了半扇,外頭的冷風吹了進來,與門口形成對流,屋裡的藥味一下子就散了不少,空氣都變得清新了。
杏花娘本想說閨女亂來的,可她明顯感到胸口的鬱氣散了好多,身子也松泛了些,不像以前那樣總覺得有塊石頭壓著透不過氣來,是以,杏花娘便沒阻止閨女。
“媽,您覺沒覺得舒服些?”馬杏花關心問道。
杏花娘點了點頭:“嗯,舒服了好些,我閨女可真聰明。”
馬杏花嘻嘻笑道:“你閨女哪有這個本事,是嬌嬌教我的,她家是開藥鋪的,她爺爺還是坐堂大夫呢!”
杏花娘頓時肅然起敬,催馬杏花去招呼沈嬌,別慢待了人家。
“把蕃薯幹拿出來給嬌嬌吃啊!”杏花娘囑咐女兒。
“知道!”
馬杏花把沈嬌讓到炕上,從炕沿的櫥櫃裡摸出一包蕃薯幹,解開了讓她吃:“快吃,我奶曬的蕃薯幹可好吃了,可惜沒油,要不然用油炸炸更香。”
沈嬌拿了一塊塞進嘴裡,甜甜的和牛皮糖一樣,確實很好吃,她也沒多吃,只吃了一塊就不再吃了,如今的糧食緊張,誰家都不富餘呢!
“杏花姐,這個給你吃,紅旗哥和蘭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