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說出那句話。
“你如果拿不定主意,或者不好打聽,就來問我,我給你打聽的清清楚楚,保證讓那些做媒的人騙不了你。”
程嬌娘笑了笑點點頭。
“我記得。”她說道。
“我認真想了,想來想去,挑來選去,覺得…”晉安郡王笑著說道,“還是我最合適。”
程嬌娘再次笑了。
“誰都合適。”她說道。“些許小事,無須費心。”
“程昉,我不是來幫你的。”晉安郡王說道。
半芹抬頭看過來。
不是嗎?
“當然,我知道你這段議親的事。”晉安郡王接著說道。“知道有好些人想要與你結親,所以,我認真的想了想,其實他們合適還是不合適,好還是不好,都不用我來判定的,是你自己來判定來做主的,畢竟日子是你自己過的。”
程嬌娘看著他微微笑,沒有插話。
“這是你的事,你自己能做主的事。又哪來的幫忙啊。”晉安郡王笑道。
程嬌娘含笑再次施禮。
“所以,我是來提親的。”晉安郡王接著說道。
半芹有些愕然,覺得自己腦子又糊塗了。
所以說,她還是聽不懂他們說的話嘛。
“我得知這一段的事後,想來想去。最終想到的是我自己。”晉安郡王說道,看著眼前的女子。
夏日正午,日光明亮,但再明亮的日光落在她身上,也好似被匿起了光芒變得柔和。
她的穿著似乎從來不變,不管是初識的那一晚,還是現在。都是素色的齊胸的襦裙,冬日的話外邊會罩著一件深色罩衣,天熱則是一件薄紗半臂。
沒有任何首飾,粉淡施唇微點,墨黑的烏髮一根舊木簪高挽,側邊插著一把銀梳。簡樸的還不如身旁的婢女。
她端莊的站著,姿態連宮裡最好的宮婦都挑不出錯。
她始終這樣站著,就算那一夜山谷狼群圍攻下篝火邊的她也是如此,就這樣安靜的淡然的站著,看著這世間好的壞的。險惡的美好的,得到的失去的……
方伯琮,別難過。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句話,他就心內安寧無比。
這世上有兩個人希望他別難過,一個已經失去了,再也回不來了,這一個就要變成別人的妻,從此以後站在她身邊的男人再也不能是自己……
那真是不敢也不能想象的事。
晉安郡王再次邁上前一步。
“想我自己與程昉結親,而不是別人,是我。”他伸手撫上自己的心口,認真的說道,“方伯琮想與程昉結親。”
方伯琮想與程昉結親。
一旁的半芹怔怔中又有些恍惚。
她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女子說親會是這樣的。
如花年華,十里紅妝,那是女子們一生最好的時刻,說起親事,女子們有嬌羞躲避的,有爽朗期盼的,父母們有鄭重難以抉擇的,有認真挑選的,也有對養成的女兒們不捨的,更有對成人的子侄欣慰的。
但這理所當然人盡皆知的事卻一件也沒有在這娘子身上發生。
她的親事,交易的,掌控的,博弈的,被逼迫的,陷入困頓的,就連那些來表達求娶意思的,也都是分析著現在將來會如何應該如何。
沒有歡喜沒有欣慰沒有不捨,只有驚慌畏懼忐忑算計進退計較合適。
我自己,想要與程昉結親。
僅僅是自己,是想要。
莫名其妙的,半芹有些鼻酸。
“程昉,對於你的親事,你有了決定了嗎?”
晉安郡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半芹回過神抬頭看程嬌娘。
程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