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寫一幅字。不用寫詩,抄寫經文便可。”陳紹又說道,此言一出其他姐妹們又都笑了。
“父親,你這是嫌棄我們做的詩不好了?”
“這還用我嫌棄,你們自己不知道?”
“父親。你太偏心了!”
“我們也該要後悔了,原先我們才是家裡學問好的,如今要被十八娘蔽名了!”
聽著這裡的說笑,從外走進來的陳夫人也不由笑起來。
很少見丈夫和女兒們如此輕鬆相處。
陳夫人進來,看了陳十八孃的字少不得一通讚歎,女兒們便起身告退。
“你上次說程娘子可能進京了?怎麼不見她來拜見?要不找個人去看看?”
退出門外的陳十八娘站住腳,有些驚訝的回頭看。
“沒有。我前幾日從那邊過問了,說沒在。”陳紹說道。
“沒來啊,這一年多也沒個音信,時間久了,都要忘了她什麼樣子了。”陳夫人感嘆道。
“十八娘。”
有姐妹喚道。
陳十八娘回過神忙應聲是,含笑跟上來。屋子裡父母的談話便再聽不到了。
“她也沒有送書信來嗎?”陳紹又問道。
陳夫人搖頭。
“出什麼事了?”她問道。
“你還記得當初那幾個在她店裡抓到的逃兵嗎?”陳紹說道。
陳夫人點點頭。
當然記得,雖然是幾個毫不起眼的逃兵,但最終卻關係了西北軍政人事任免,而且還打亂了丈夫的安排,讓陳紹鬱悶了好長時間。
“他們中五個戰死了。”陳紹說道。
陳夫人大吃一驚。
“那。那程娘子她一定不好受吧。”她感嘆說道。
想當初為了救這五人那娘子可是煞費苦心,可見必然是很在意的。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古來征戰幾人回,可憐無定河邊骨,又是春閨夢裡人,送他們上戰場的那一刻,大家心裡都是明白的。
但旋即陳夫人就察覺到不對了。
西北戰事頻繁,死傷更是無數,雖然很是令人悲傷,但對於朝廷來說真的是小事而已,最多知道個傷亡數字罷了,不是高階將官連名字都沒人知道,怎麼這幾個小兵的事會報給陳紹聽。
“好像他們死後有些糾紛。”陳紹說道,“因為功賞的問題。”
將官爭功推責的事並不稀奇,但兵丁死後爭功的事還真是頭一次。
“那她會來找你說說這件事嗎?”陳夫人問道。
“我不知道。”陳紹搖頭說道。
本來這件事他都不該知道的,這種小事根本就不會有人上報的,不過周鳳翔大約是因為記得他提過這幾個逃兵,所以將這件事給他以私信的途徑說了下。
但為這幾個死了的小兵去爭功,他這個參政還真是做不出來,真要他來說的話,那就不是單單幾個小兵的功賞問題了。
更況且,這是一場大勝仗,是皇帝也是自己渴望許久的也很高興看到的大勝仗。
這時候跳出來說一些可能將這件高興的事變成不高興事,真不是頭腦一熱就能做的事,干係太大。
如果程娘子真的來找他,只怕自己的回答又不能讓她滿意了。
想來也有些奇怪,自從救了自己的父親,給了她付了報酬之後,其他的事他們似乎總是處於對立。
“老爺,你多慮了吧。”陳夫人柔聲說道,看著丈夫皺起的眉頭。“這種事是沒辦法的事,平心而論戰死的人都是有功的,但怎麼可能人人都封賞,傷心都傷心。難過也是難過,但我想程娘子不會這樣不明事理的。”
陳紹搖搖頭。
“誰知道,這個程娘子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