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比如表示認罪等等事都能請上一請。
當然,這種請辭不過是做做樣子。
但陳紹自入朝以來還從沒有這樣過,別說請辭了。就是被御史彈劾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按規矩避位過。
受君恩,盡心國事,不辭。
這是當初殿試欽點相談甚歡的時候,陳紹對皇帝說過的話,而他這麼多年也一直這樣做,站的筆直剛硬,在國事上從不肯退讓服軟。
皇帝的面色緩和下來,輕輕嘆口氣,看著面前躬身的臣子。不知不覺曾經意氣風發的簪花郎也兩鬢染白了。
“只是在請辭前,臣還是要請陛下準了功賞。不論西北他事,至少這件事是人證物證俱在可以定論的,陛下也是允諾過的,臣此舉是依照旨意而行。沒有違規,也算是終於能為那娘子略盡一分薄力,且不負國法律規,不負陛下。”陳紹再次躬身說道。
皇帝看著他一刻,伸手拿起了放在一邊的奏章,開啟了。
片刻之後,陳紹上了請辭奏章的事就傳遍了。
“真迫不及待狗急跳牆的都要。連這種撒潑打滾的把戲都拿出來了!”高凌波冷笑說,“明知大戰在即,更換將帥是動搖軍心,還敢不計國事朝利脅迫皇帝,倒也真是黔驢技窮了。”
“大人,他好像求的不是西北的事。”一個下屬說道。“是那茂源山的功賞。”
高凌波愣了下。
“就這個?”他問道,又嗤聲,“怎麼可能?現在哪裡還顧得上這個。”
“的確是這個,陛下也準了。”下屬說道。
陳紹在搞什麼?
高凌波皺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總覺得如今的陳紹行事越來越怪異,官位越來越高,與他來往的越來越多,但想起來反而有些陌生,好似還不如以前熟悉呢。
難道是越瞭解越不不瞭解?
“是覺得此事必敗,與讓皇帝心中猜疑此次他與那程娘子的勾結密謀,還不如自己乾脆承認其之間的勾連,或許還能訴訴舊日的君臣情讓皇帝免了心結。”一個幕僚說道。
僅此而已?
高凌波撫著鬍鬚沒有說話。
他心裡總有些不安,已經被陳紹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了,萬幸老天爺站在他這一邊…
“大人,這次戰事又不是人力所為,說沒有就沒有了嗎?不管怎麼樣,陛下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搖軍心的,周鳳祥也好,陳紹也好,都無力迴天了。”幕僚說道。
按理說如此。
高凌波點點頭。
“看著他點。”他說道,遲疑一下又補充一句,“還有那個江州傻兒。”
一個江州傻兒能被高侍制心裡惦記一下,還是和陳相公平起平坐,可真是祖上燒高香了。
幕僚心裡說道,應聲是。
“……臨關寨百眾為賊圍,堅壁不退,竭力捍禦,守死一節,忠義不衰,當倍賻其家……”
玉帶橋的宅院裡,朝廷頒旨的官員正舉著詔書抑揚頓挫的念著。
“……有範石頭、徐茂修、徐臘月、範三醜、徐棒槌追贈為正名軍將,範江林封殿侍,徐棒槌其子委三班借直…”
門外圍觀的民眾聽到這裡都嗡嗡議論,看著那個被一個婦人抱在懷裡的小童。
這麼小的娃娃都成了武將了,雖然是最低等的,但相對於他老子拿命換來的一個正名軍將來說,真是太容易了。
皇帝這次做的真夠厚道大方。
“可見陛下是仁慈有功必賞,有冤必申的,只是被矇蔽了聖聰。”
聽著民眾的議論宣召的官員只是閃過一絲釋然,但也並沒有多少激動。
現如今也顧不得這個了,皇帝正為了西北的事焦頭爛額,這次如果定奪不慎,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