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到底有些不好看。
告身還沒送到,萬一出點事…
方仲和放下酒碗。
“我去方便一下。”他對周圍的人笑道。
後院一間側廳裡,看著方仲和進來,徐四根忙站起來,範江林也撐著拐站起來。
“知寨大人。”徐四根上前施禮說道。
這一聲稱呼讓方仲和的滿腹怨憤頓消,臉上不由浮現笑意。
“不要這麼說,告身還沒下來呢。”他忙擺手說道。
“大人的功勞已經板上釘釘了,早晚的事。”範江林冷冷說道,在功勞二字上加重語氣。
方仲和麵色微微一僵。
“你們找我什麼事?”他捻鬚說道。
“大人,我們弟兄戰死。為什麼只是撫卹?”範江林問道,“難道他們不是英勇抗敵視死如歸嗎?活著的大人你都得了封賞,他們難道不該得追贈嗎?”
原來是鬧這個!
“這件事我已經報上去了,只是死傷撫卹歷來有定數,我只能再盡力爭取。”方仲和說道。
“我們不要撫卹。我那幾個兄弟要追贈要封官要正名,他們不是撫卹,是壯士,是義勇。”範江林大聲說道,一面撐著拐向前邁步。
方仲和皺眉。
“也沒說他們不是啊。”他說道,“為國捐軀都是壯士義勇,不是多給了撫卹嘛。”
“姓方的!你別在這裡給我裝糊塗!”範江林喝道。打斷了他的話,渾身發抖,“你這功勞怎麼來的!你把你的功勞的名字換成我弟兄的名字重新給朝廷說一遍,你看看會是什麼結果?會是這多了一點的撫卹嗎?”
方仲和的臉色鐵青,他下意識的看了眼門外。
“範江林,你這話什麼意思?”他低聲喝道。
“我什麼意思你心裡清楚!要求抗敵拖延的是我三弟。最終抗敵拖延到最後的也是我們,你呢,你他孃的半路帶人跑了,如今我弟兄們死了,你倒拿了功勞!”範江林說道。越說越激動,不由一陣劇烈咳嗽。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帶人跑了?我是帶人…準備伏擊敵人了。”方仲和鐵青臉說道。
“方仲和,你就說你報不報吧?”徐四根插話說道。
“報什麼報,功賞一個半月前就報走了,這件事都結束了,還報什麼報!”方仲和沒好氣的喝道,他咬牙一刻看向範江林二人,“算了,我得的那些封賞銀錢絹,都給你們,走吧走吧。”
“誰要你的錢。”範江林喝道,“我們不要錢,我要我兄弟的功賞!”
要功賞,那他成了什麼?
方仲和冷笑,一個死人,還要什麼功賞,不就是為了多要錢嗎?
“你們到底要多少?”他說道。
“方大人,我們再說一遍,我們只要你如實上報。”徐四根說道,“不,我們不管你的事如不如實上報,方大人,你的功勞我們不計較,你得到這些該還是不該,我們也不會有看法,我們只要我們弟兄的事如實上報,上報那些死戰守城的弟兄們,給他們追封。”
如實上報那些人的事,給他們追封,當上頭是傻子嗎?還不是要斷了老子的前程!
方仲和心裡恨恨,斷我前程就是殺我父母,老子怎麼會允許!
不就是你一人嗎?其他的人都是死鬼,你還能奈如何?
既然給你臉你不要,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站直了身子,冷了臉面。
“你們還有別的事嗎?”他冷冷說道,“沒事的話就回去吧,知道你們失去親人哀痛,本官不計較你們失禮,回去好好養病吧,休要再胡鬧了。”
範江林和徐四根看著他一臉不可置信。
“姓方的,你果然不報嗎?”範江林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