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有關係!”周夫人喊道,“把她趕出京城,趕回程家去!”
“母親!”週六郎無奈喊道,“先說父親的事要緊,你不要亂了方寸失了輕重。”
好容易安撫了焦躁的周夫人,週六郎走出院子,面色依舊沉沉。
真是太突然了。
“不過我倒是知道,你家這個妹妹。當真是惹不得。”
秦郎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週六郎的面前浮現他的形容。
秦郎君伸出兩根手指。
“最少兩條人命,如果那些被變賣的兩家僕婦婢女還有死傷的話,那就更多。”
那些僕婦丫頭不過是言語怠慢,就被她尋機一擊而滅……
而周家對她,可不是言語怠慢這麼簡單了。
“這個女人可是記仇又小氣的…”
難不成。真的。是她?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週六郎擺擺手,眼前的秦郎君形容消褪。
不要庸人自擾,你要說什麼要問什麼直接去問她就好。
週六郎在門前立了一刻。
“備馬。”他說道。
週六郎一如往日闖入玉帶橋的宅院。
金哥兒都有些習慣了。不似以前那樣大喊大叫,而是靠著門憤憤瞪著他。
“你自己來的嗎?”
看著週六郎坐下,一如既往沒有任何情緒變化的程嬌娘問道,一面向他身後看去。
“那個瘸子呢?”她問道。
才坐下的週六郎如此席墊上紮了一根針一般猛的又跪直身子。
“程嬌娘!”他瞪眼咬牙說道,“你非要如此口舌惡毒嗎?”
程嬌娘神情無動,看著他。
“你們,終於鬧生分了嗎?”她問道。
週六郎面色鐵青。
“很抱歉不能讓你如願。”他咬牙說道,“我們,還好得很。”
程嬌娘點點頭。
“不急。慢慢來。”她說道。
週六郎氣的瞪眼說不出話來,深吸一口氣才壓下去。
“程嬌娘,我不是來和你打嘴仗的,我是要問你。”他說道,停頓一刻,“我父親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程嬌娘看著他,原本有些隨意的身姿頓時坐直。
“你父親,出什麼事了?”她問道。
雖然木然依舊,但週六郎似乎看到她眼中的凝重。
她,是不知道的……
不是她。不是她。
週六郎吐口氣,一句話不說就起身向外而走。
程嬌娘身邊跪坐的婢女頓時氣的冒煙。
儘管早知道這蠻子總是莫名其妙,但沒完沒了的實在讓人憋悶。
“喂,你有病啊。”她氣道,“動不動就敲開我們家的門,然後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什麼也不說,你幹什麼啊?來這裡尋樂子嗎?”
週六郎不理會轉頭就蹬蹬出去了。
婢女在後跟過去幾步跺腳。
“真是倒黴,怎麼有你們這樣的親戚!煩死了!”她追出去喊道。
週六郎揚長而去。
婢女憤憤的關上門。
“真是氣死人了。”她說道,回身進入廳堂,看著程嬌娘神情木然,似乎怔怔。
這個時候她就覺得還好娘子跟平常的人不一樣,換做別的女子家,早就要哭死了。
“娘子,我們請幾個護院家丁吧。”她跪坐下來說道,“總不能讓人在我們家如入無人之境吧。”
“他無妨。”程嬌娘搖頭說道,手撫著憑几,“不用理會。”
娘子就是這樣隨遇而安,上天給什麼,她就接著什麼,從不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