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貴的地方,又是無可奈何之地。
“再說,殿下去了也沒辦法,有奴婢們看著,有什麼訊息不會錯過的。”他低聲說道。
晉安郡王沒有說話,重新拿起書卷,低頭看書。
內侍稍微鬆口氣,躡手躡腳的要退出去。
“奴婢親自去打探。”他想到什麼又低聲說道。
屋內認真看書的少年沒有回答,似乎聽到了又似乎沒聽到,只是低著頭一字一字的看著書卷,似乎要把每個字都刻在心裡。
內侍低頭施禮沒有再說話,退了出去。
日落日起,天光大亮的時候,程嬌娘的院門開啟,周夫人急匆匆的走了出來。
“把藥喂著,我再去和老爺商量尋個好大夫來。”她回頭說道,不待半芹說什麼,扶著僕婦就上車。
馬車疾馳而去了。
半芹站在門邊,咬著下唇。眼睛早已經紅腫。
她轉過身進了屋子,看到婢女正一手扶著臥榻上昏睡的娘子,一手用壺灌藥。
灌進去的藥一多半都沿著嘴角流下來。
婢女用手帕擦了,繼續灌。
半芹的眼淚再忍不住又滴落。
“舅夫人走了…”她哽咽道。
與其說走,還不如說是跑…
那避之不及的神情毫不掩飾。
“走了就走了。”婢女說道,一面看她,“哭什麼哭,沒有他們,有我們呢,娘子一定會沒事的。快過來扶著娘子!”
半芹忙擦了淚疾步跪坐過去。
這邊周夫人疾步進門下車。周老爺在廳堂正喝茶。見到她進來有些驚訝。
“你怎麼回來了?”他問道,“嬌嬌兒醒了?怎麼樣?沒事了吧?”
周夫人面色不好的坐下。
“我看,是好不了了。”她說道。
周老爺面色大驚。
“怎麼了?不行了?”他幾乎坐起來,喊道。
“一點反應都沒有。連藥都灌不進去。”周夫人說道,“來了幾個大夫了,都說身體沒事,卻都不知道為什麼這樣,還說什麼心神全無,如同活死人,什麼活死人,那不就是又像小時候那樣沒有心智的傻了嘛。”
又傻了?
周老爺神情驚愕。
“好你個陳家!到底是怎麼害我家嬌嬌兒!”他起身喝道,“我找他去!”
“你站住!”周夫人忙起身拉住他。一臉焦急的說道,“你瘋了,去找人家?找人家幹什麼?因為說了幾句話,給了一封信,就害死了她?說出去。誰信啊?”
是啊,誰信啊,就如同誰會信那劉校理就是因為聽著女人說了些話就得了風疾如今半死不活。
周老爺腳步停下。
“再說,陳相公如今還是陳相公,而她,可是成了傻子了。”周夫人慢慢說道。
一個裝傻的人可怕,但一個真傻的人,可就不可怕了…
周老爺神情複雜。
如果這女人還好著,就算鬧出再大的事,她敢指自己就敢去,但如今…
“還得繼續找好大夫啊。”周老爺捻鬚憂心忡忡的說道,就地轉身踱了兩步坐下來。
吳掌櫃疾步出了廳堂,婢女在後相送。
“舅老爺沒來?”他問道。
婢女冷笑一聲。
“來了才怪呢。”她說道,“讓人捎信來說是找大夫去了,也不知道是去請哪裡的大夫,這都一天了也沒個影子來上門。”
“別急,別急,我認得一個大夫,專治疑難雜症,我這就去請。”吳掌櫃說道。
婢女點點頭。
“那就有勞吳掌櫃了。”她說道。
“幫她就是幫自己。”吳掌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