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個王步堂也是很容易,如果連根都被拔起,這無疑是殺人父母,怪不得他們要紅了眼。”
“所以到現在,一方要殺了逃兵讓此事就此了結,而另一邊也顧不得這個逃兵,不管殺還是不殺,都要追查。而這個時候,陳大人絕對不會為這些逃兵說話,更別提保住他們性命,那無疑是給了對方攻擊自己的把柄。”
秦十三郎放下筆,看著程嬌娘。
“上一次劉校理在暗陰謀算計,我們自然也在暗陰謀算計為對,而這一次,且不管雙方各自私心為何,明面上確是堂堂正正律法道義之爭,十三先是殘缺之人,如今雖然好了,但到底年幼,無能為力,這件事,無怪週六郎不與我相談,實在是無法相談。”
馬車猛停一下,程嬌娘身形一晃,收回了視線,外邊街道的人聲比起方才更喧鬧嘈雜幾分。
“就要到張家了。”婢女低聲說道。
張家位於鬧市陋巷,此處的鬧市不是神仙居所在的那種華麗酒樓店鋪鬧市,而是窮困百姓來往的鬧市,沒有行腳店,只有挎籃叫賣,來往之間有衣衫襤褸的苦力,也有脂粉濃豔的私娼妓。
程嬌娘將手中的紙團起,扔給婢女。
婢女伸手接住,拿出隨身所帶的火摺子,拉過車中的小香爐,輕輕的晃了晃,火摺子頓時燃起火星,車停下的時候,小香爐裡便只剩一堆灰燼。
張家的門很容易就敲開了,看到婢女,老僕的臉色卻有些古怪,不過心中有事牽掛焦急的婢女並沒有注意。
“老爺在嗎?”她忙忙問道,一面要邁步進去。
老僕卻擋住了門。
“素心…哦不,半芹。”他帶著幾分為難說道,“老爺沒在。”
婢女一怔。
“我昨日見過老爺的,說了我們今日要來。”她不由說道。
老僕輕咳一聲。
這是在指責老爺食言而肥嗎?
“老爺去書院了。”他說道,“要麼明日再來?”
“明日來也不一定見得到。”婢女咬著下唇說道。
這話說的委實不客氣。
老僕嘆口氣,看了眼一旁的馬車。
“素心。”他壓低聲音說道,“是不是惹了什麼大麻煩了?”
“沒有大麻煩!”婢女氣道,甩手轉身,“我走了。”
老僕哎哎幾聲,最終沒有再留,看著婢女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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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論語。子罕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請講
站在車邊,婢女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又是委屈又是羞愧又是著急。
“老爺,去書院了。”她吸了吸鼻子說道。
“那我們就去書院吧。”程嬌娘說道,掀起車簾,看著一臉委屈的婢女笑了笑,“別人幫忙不是本分,幫了是恩情,不幫是常情,求人便要低頭,你委屈什麼。”
馬車調頭向城外而去。
“老爺就是這樣。”
馬車上婢女委屈又憤憤說道。
“倔強的很,一言不合就不給人面子,禮儀風範溫良謙恭明明是再好不過的人,但有時候行事…當初在廉州講學授道,也不知道說的做的多過分,當地的大儒都派人刺殺他,要不是當地官員相護撿回一條命,如今哪能登天子門。”
“錯了,要不是如此,如今也難登天子門。”程嬌娘說道。
背後說原主人壞話,本就是不好的,婢女氣急說了兩句,自然不會再說,聽了程嬌娘的話,順勢一笑。
“都這樣了,娘子還誇老爺。”她說道。
“是他當得人誇。”程嬌娘說道。
一路無話很快到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