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心中喊道,各自抓起酒碗一飲而盡,啪啪的摔在地上。
耳邊擊缶聲,男聲女聲沙啞木然歌聲迴盪,夜色裡篝火火把刷刷作響,竟有一種生死沙場大戰過後的悲壯之情。
“不過是,殺了幾隻狼而已,哪來的這般風蕭蕭兮易水寒……”少年人坐在篝火邊,慢慢說道,似是說與大家,又似說與自己。
*******************
注1:歌詞來源1994年臺灣華視版經典電視劇《七俠五義》片首曲,作詞:張永祥
☆、第十六章不解
酒喝光了,肉吃完了,篝火啪啪的燃燒著,一切似乎依舊。 但看著那個坐在篝火邊安靜如同石像的女子,每個人都覺得有些不同。 嫻雅文靜,但又可與這等粗漢擊缶而歌,且明明有些粗野的動作,到她舉手投足間偏有一種大氣蕩然。 看似嬌弱春花,觀之又如同滄桑白髮。 “有什麼可看的。”幾個漢子瞪眼說道,看向從對面篝火邊走過來的向這邊張望的少年人。 少年人亦如這邊程嬌娘的打扮,大批風深兜帽,夜風裡衣袍飄飄作響。 對於他的到來在場的人都帶著幾分戒備詢問。 “這是小娘子,還是大娘子?”他問道,帶著好奇,“看起來是小娘子,怎的……如同老婦?” 何處如同老婦? “你這小子怎麼說話呢?”漢子們不高興的說道。 “不是嗎?”少年人又走近幾步,停頓一下,“聲音怎麼這麼難聽?” 太無禮了! 幾個漢子都呼啦啦的站起來,那邊少年人的侍從也立刻虎視眈眈。 氣氛有些緊張。 “無它,我久病之身而已。”程嬌娘開口說道。 “聽到沒有,娘子有病呢!”一個漢子氣轟轟的喊道。 少年人沒忍住噗嗤笑了。 “娘子有病,你笑什麼笑!”那漢子更氣,瞪眼喊道。 身旁的男人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棒槌!你才有病!罵娘子作甚!”他吼道。 漢子被打的有些懵。 “啊?我沒罵娘子啊。”他怔怔說道。 少年人哈哈笑著,走近就在一旁坐下來。 “哎,喂。你,你,不能來這裡坐。”便有漢子說道,憋出一句話,“男…男女授受不親,要回避。” 少年人更是樂了,一手微微掀起兜帽看著漢子。 “原來你不是男人啊?”他問道。 漢子頓時瞪眼。 “你罵誰…”他伸手指著這小子就要罵。 “六子。”一直靠在木架板上的男人出聲喝止。“少說幾句,呱噪。” 幾個漢子便不說話了,憤憤瞪了那少年人一眼,呼啦啦的都坐下,左右都有。隔開了那少年人和程嬌娘。 那邊陳四老爺也看到了,皺眉。 “要麼,去請娘子上車歇息?”他說道,看曹管事。 曹管事一如既往。 “好啊,好啊。”他說道,腳下卻不邁步。一副你要說自己去說的意思。 不就是渴你一次,就嚇破膽子了,還老陝周武勇之家呢。無用之家還差不多。 陳四老爺心裡唾棄一句,自己也在篝火邊坐下來。 這邊篝火一陣沉默。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七情六慾。病者皆能嘗,何須年歲。”程嬌娘忽的說道,兜帽下可見小小的下巴。 啥個意思? 漢子們你看我我看你。 少年人低著頭看著篝火,聞言似是笑了,可見露出的嘴角彎彎。 原來如此麼? “娘子。”一旁的男人開口,“原來娘子也是病身,卻還能對我們施以援手。治病救命,此是菩薩心腸,一定會有福報的。” 程嬌娘哦了聲,微微轉頭看他。 “你讀過書?”她問道。 這話題轉的夠快的… 男人愕然一下。 “不敢說讀過書,略識得幾個字罷了。”他笑道。 “那為何不讀了?”程嬌娘問道。 “窮啊,讀不下去了,掙幾個軍餉養家餬口啊。”男人笑道。 程嬌娘嗯了聲,轉回視線看著火堆。 “那你,是為什麼施以援手啊?”那邊少年人忽地說道。 在場的人都皺眉眉頭。 這話題又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