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再次愣了下。
“我不是不知道用它做什麼,我只是不知道…不知道…”他說道,一面似乎不知道怎麼描述。情急之下比手畫腳,似乎要描繪出一個什麼,但自己又不知道該是什麼。
舉著手一刻,眼神反而清明瞭。
“是啊。”他喃喃說道,“我的確不知道要怎麼用它,所以難怪總是做不對。”
說罷起身就跑。
半芹看著哐當一陣風出門的男人。院子裡的丫頭小廝侍衛也都愕然。
愕然未解,哐噹一聲李茂又跑回來了。
“多謝娘子指點。”他漲紅臉施禮說道。
“不敢,我只不過問句實話而已。”程嬌娘說道,一面再次將鐵盒推了推,“你的東西忘了拿了。”
李茂看著她搖搖頭。
“娘子要是不嫌棄。就留著吧。”他說道,一面忽的跪下叩個頭,“這原本就是看到娘子的煙火才想出來的,古人說一字師,雖然不敢自稱為徒,但李茂卻不敢欺師。”
為徒?
院中諸人驚愕。
李茂似乎也知道自己說的荒唐,說完立刻逃也似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又停下來。
“娘子,那個人姓什麼?”他忽的問道。
什麼?哪個?
大家都還愣神,程嬌娘看著李茂。
“姓陳。”她說道。
李茂躬身施禮。
“李茂記住了。”他大聲說道,轉身疾步而去了。
院中恢復了安靜。
半芹跪坐下來,將鐵盒拿起來。
“娘子,要收起來嗎?”她問道。
程嬌娘伸手接過看著其中,神情若有所思。
“娘子,這叫什麼?”半芹問道。
“這叫什麼?”
“哎呀小昉,你別亂動,我這裡的東西都不能亂動的…”
“…怎麼不叫王妃了?”
“王妃,你父親又找你說什麼了?是不是又要算計我?”
“…哼,不告訴你…”
“…那我也不告訴你…”
程嬌娘蓋上盒子,垂下視線。
“不知道。”她說道。
又是認得但想不起來了嗎?半芹心中說道,只怕她傷心忙點點頭問晚上吃什麼岔開話題。
“四郎君住在新宅子裡,一個人怪無趣,我們請他來吃飯。”她笑說道。
給程二老爺一家準備的宅子婢女兩三日就辦好了,如今程四郎住著,新買了一些婢女小廝家院也都送過去了。
“他一路從江州急奔而來,功課肯定是顧不上看了,沒拖垮身子已經是萬幸了,就讓他好好的讀書吧,離明年的考試也沒多久。”程嬌娘說道。
半芹點點頭。
“不知道四郎君能不能中。”她說道。一面合手,一面又想到什麼,“娘子,我們去普修寺為四郎君進香吧?”
“對。對,這個好,當去,當去。”婢女在廊下聽到了忙說道,又衝黃氏合手做請,“大娘子也一起去。”
站在院子裡看著丫頭帶著孩子學走的黃氏笑了。
“十一月了,天寒了,也該去求求菩薩保佑不生凍瘡了。”她說道。
程嬌娘便點頭說了聲好。
“也只能用四郎君才能把娘子誆出去了。”婢女低聲對走出來的半芹說道。
半芹抿嘴笑,才要說話,門又被敲響了。
“這時候誰來了?”
二人都向們這邊看去。門房小廝開啟了門,見站著一個笑嘻嘻的內侍。
“程娘子,奴婢是慶王府的。”他忙說道,一面捧上一個帖子,“慶王和晉安郡王請娘子明日上門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