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陛下醒來,一定就能讓哀家死…對,對,她一定能。她現在一定就在做法了…”
高凌波心裡再次嘆氣,那些大道理他也不說了,撿了一些天子神授。太后娘娘你是閻王爺管不到的之類的愚話勸慰一刻,太后的精神才好了些,吃了藥沉沉睡去,他才走出皇宮。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就把太后嚇掉了魂?
高凌波坐在馬車上,眉頭緊皺。
這一次以為勝券在握,結果還是被這女人反算計了去。
太后這一次大張旗鼓的離開皇宮去探視晉安郡王,不到半日全城就能傳遍。
傳遍晉安郡王大婚沖喜身子好轉。
傳遍那個女人再一次的神奇。
高凌波抬手砸了下車廂。
這次的事無可置疑的就是那女人做的,但讓人不解的是她到底怎麼做到的?
明明各方都考慮安排好了。明明是萬無一失的,怎麼她還是做到了?
一定要搞清楚這一點。要不然就如同蒙上了眼面對敵人,縱然手中有利劍。也白忙一場。
“要說奇怪之處,只有一個。”
高小官人急急說道。
屋子裡的人都看向他。
“洞房。”高小官人說道。
“洞房那日我們的人也都注意著呢,並沒有診治。”一個幕僚說道,“連藥都沒熬。”
高小官人嗨了聲,搖頭。
“要說你們這些人還是太孤陋寡聞了,治病抓藥難道就是大家看到的那些嗎?”他說道。
哪還有那些?
“採陰補陽啊。”高小官人輕咳一聲說道。
“荒唐!”
原本豎起耳朵帶著幾分鄭重聽的高凌波聞言,將茶碗扔在几案上說道。
“父親,荒唐,荒唐的事還少嗎?”高小官人忙說道,“也不能都不可信啊,別的事都沒變,人沒變,藥沒變,不同之處就是新婚夜的洞房…”
說到這裡他壓低了聲音。
“而且據說還是個很激烈的洞房,晉安郡王都被那女人榨乾了,昏迷著抬出去的。”
“那要這麼說,那該是採陽補陰的。”
“哎,那不一定,採了陽又迴轉以陰滋陽,她不是道家的弟子嗎,這種房中術養身最拿手了。”
高凌波聽到這裡聽不下去了,伸手拍几案。
“荒唐!”他說道,“都給我再去查,別扯這些沒頭沒尾沒根沒據的荒唐事!”
……
荒唐不荒唐,管用就行。
晉安郡王府,顧先生帶著一眾人再次站到了程嬌娘院子外,心裡默默的說道。
距離上一次站到這裡不過是半日多的光景,但心情卻是完全不同了。
清晨站在門外得知郡王僅存的半條命又被折騰去了一半,他憤怒的恨不得將這院子放火燒了。
現在麼,看著前一刻明明沒命了,現在卻回了半條命的晉安郡王,同樣都是半條命,但此時他的歡喜眉眼裡都藏不住。
“先生,李太醫剛才已經問過來,王妃說讓他接著治,原來怎麼治還怎麼治,咱們還是別去打擾了。”景公公忍不住說道,“別惹惱了王妃。”
顧先生皺眉嗨了聲。
“我這又不是讓王妃給殿下治病,李太醫用針施藥隨他來,我這不過是送殿下回來而已。”他說道,“既然成親了,哪有分院而居的道理,這裡是殿下的起居室了,自然要送過來。”
景公公看著他帶著幾分狐疑。
“先生,你打的什麼主意?”他忍不住嘀咕道。
程嬌娘聽聞了他們的來意,並沒有拒絕,半芹便忙帶著僕婦丫頭收拾了臥榻,小心的將晉安郡王安置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