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屋門口站著一些女眷也向這邊張望。
每個人都神情複雜。
也不知道是真有此事,還是父親神智不清誇大話語,或是當時病淺能治,此時已病重連太醫都沒辦法,這個女子可能救治?
猜測懷疑期望種種交織,但他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來了。”
幾個僕婦先進來說道。
陳紹突然覺得腳步有些沉沉邁不動,抑或者不敢邁。
千等萬盼中尚有希望,一旦落地便是定音,萬一……
周夫人攜著程嬌娘邁進院內。
“程娘子。”陳紹似乎是有些木然的上前,施禮,“我父親…”
“跋涉辛苦。”程嬌娘開口打斷他。說道,“且讓我先歇息片刻。”
在場的人都愣了下。
“嬌娘…”周家老爺輕聲咳了下。
“我家娘子,精神不濟,如何看病?”婢女打斷他,看著陳紹說道,“這位老爺,已經等了這麼久。何妨再等片刻?”
屋門被拉上,周家夫婦轉身看向陳家諸人。
“這孩子,你看,真是…”周夫人帶著歉意說道。
“無妨無妨。也是該如此,長途勞累。就是你我也受不了呢。”陳紹夫人忙說道,一面邀請他們夫婦,“到外間坐著歇息等候吧。”
陳相公的家的客廳,以前可是他們想都沒想到能入座的。
周家老爺夫人自然是欣然同意。
各自留下僕婦丫頭在這裡聽候使喚,一眾人離開,等候心焦。便乾脆聽陳四老爺和曹管事說途中的事,也算是對著女子多少有個瞭解。
初冬天黑的早,陳家廳堂裡點亮了燈,炭火也已經供上,室內暖意濃濃,此時聚坐十幾人,一個個屏氣噤聲聽陳四老爺說話。
“……我當時走近,就看到這娘子拔刀割肉…”
一個女子聽到這裡帶著幾分驚嚇,忙伸手捂住坐在身前的女童的雙耳。
“丹娘莫聽。看晚上不敢睡。”她低聲說道。
“不嘛,我才不怕呢。”丹娘忙掙開。乾脆向前坐了坐,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叔父,似乎這樣就能看到當時的情景一般。
“……然後又用那些破布爛草裹住那病者……”
“如此重傷,又刀割血流,這樣做豈不更添丹毒?”周老爺插話問道。
他是行伍出身,對這些刀槍劍器跌打損傷很是熟悉。
“沒有。”陳四老爺搖頭,飲了一口水。
“叔父快些說,那人治好了沒?”丹娘催促道。
陳紹嗯了聲。
“丹娘不得無禮,你叔父奔波辛苦。”他告誡道。
小孩子不懂,但大人都看到陳四老爺的神情,明白必然是治好了。
“叔父辛苦。”丹娘忙像模像樣的施禮。
陳四老爺含笑點頭。
“多謝丹娘。”他說道,然後接著說道,“隨後,又讓熬了一副更為古怪的藥,到了次日清晨,人便醒了。”
“好厲害。”丹娘高興說道。
在場的人也都稍微鬆口氣。
“而且,十日後,還親自追上我們。”陳四老爺接著說道,“能吃肉還能喝酒,扶著能走,靠著能坐,能說話能唱歌,已然痊癒,還助我們擊退狼群。”
從垂死到痊癒,從被救者到施救者,短短十日,真是變幻神奇,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相視一笑,更有幾個年輕娘子握手相慶。
“果然神醫,果然神醫。”陳紹連聲說道,看向周家夫婦,施禮。
周家夫婦對視一眼,雖然從最初知道這事就驚疑不定,但今日再次詳細聽來,不僅沒有化解疑惑,反而更不解了。
這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