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結構,因此,要想清楚地充分顯露顱腔內的某些病變,就必須牽拉腦組織、甚至是不得不損傷腦組織了。但即便如此,有些手術死角仍然是在顯微鏡下無法觀察到的。
而用現代高科技技術打造的神經內窺鏡,不但照明光線強大,它的前端的鏡面角度還可以在0°到110°之間變化。也就是說,可以轉著圈地觀察手術野,這就有點像螃蟹的眼睛——它是長在觸角上的,可以伸出去並旋轉著看東西。
人的眼睛當然不可能像螃蟹眼那樣伸出去,但是有了神經內窺鏡,就像給腦外科醫生安了一雙“會拐彎的慧眼”。它能把醫生的視線帶入手術區的深部和死角,從而完成以前不可能完成的手術。
而且放置內窺鏡進入顱腔內,對病人的損傷很小,只有“一刀一洞”而已。
芳華認為這神經內窺鏡技術非常符合現代外科手術微創的原則,應該是21世紀神經外科發展的方向。
但是,301醫院雖然也有這鏡子,卻只用來做一些術中觀察和較簡單的腦室手術,可以說還遠遠沒有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
現在既然來到了世界知名的神經外科病房,並有機會接觸這一先進技術,自然能多學一點是一點。
技多不壓身嘛。
所以,芳華對B教授表達了增加學習內容的願望。
B教授倒是欣然將她引薦給了神經內窺鏡方面的專家R教授。
經過R教授的工作秘書的安排,芳華在蘇黎世的培訓學習大致是這樣安排的。
每個工作日,參加了早交班後去觀摩R教授的手術,有時是B教授的。
沒有手術,就去實驗室接受培訓老師對自己在顯微操作練習方面的指導。這裡的老師們在實驗室做培訓工作做了一輩子,有著豐富的培訓經驗。而這裡的器械裝置和練習材料,也都是充足的,兩個人共用一臺顯微鏡,比國內的條件是要好多了。
這裡的大查房也和國內不同,都是安排在下午四點左右。而且主要是查NICU的病人,因為住這兒的都是術後病人和重病號。
不過由於病人不多,所以一般半個小時左右也就結束了。然後是神經外科、神經內科、神經放射科三個相關科室進行的大討論,主要是閱片和病案討論。
這個大討論,雖然不能讓芳華接觸到更新的病例,但卻在潛移默化中使她的臨床思維更為縝密,考慮治療方案更為全面了。
此外,芳華還要不定期地參加科裡的學術學習活動。
一般在每週三的早交班後有一次Journal Club,也就是讀書會活動。每次由一位醫生就自己最近看到的某一學術問題進行演講,大家進行討論。
來自世界各地的進修醫生也可以上去演講,英語可以說是醫生們的通用語言了。雖然很多人的口音很重,但好在醫學的專業名詞大家都比較熟悉,一般抓住關鍵詞聽懂了,大概也就都能明白了。
聽的南腔北調的英語多了,芳華越來越發現自己的英語發音其實還是挺標準的嘛,這讓她對自己的信心更增強了不少,後來也有幾次主動上臺演講,並且還頗受歡迎。
有時候,科裡也會選一個手術少的日子,中午在醫院食堂定下一個房間,在那裡舉行一個午餐會。大家在這裡一邊端著盤子吃著自助餐,一邊自由討論著科研課題的進展情況或是手術心得體會等等。
這午餐會的氣氛很隨意輕鬆,大家往往都還穿著手術室的洗手衣,有的還戴著手術帽,很自然地和周圍的人交談著。
這種聚會,消除了芳華剛剛產生的瑞士人很刻板的印象。因為她在幾次出外散步的時候,迎面走來的陌生路人都會開口向她問好,但當她循聲看去時,卻發現對面的人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嘴巴也幾乎是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