坍塌了,要從石塊堆上爬過去,或者從邊上的垛牆上攀爬而上。
最險峻的天梯段長城,雖然只有幾十米長,但是建造在七八十度的陡坡上。最狹窄處大約就六十公分,只能一個人透過。臺階的階面也又窄,又高,幾乎是直上直下了,攀登的時候要手腳並用,真正是“爬”上去啊。
芳華爬了一半時,回頭向下望了望,只看到下邊人的頭頂和揹包,兩邊除了牆垛就空無所依。她的不禁有點頭暈,腿肚子也不由有點發軟了。
她趕緊收回目光,排除雜念,將注意力集中於眼前的準備攀爬的石階,這才一步步地爬了上去。
此時再回頭看來路,不禁感慨:只是攀爬而上都這麼艱險,真不知古人是怎麼在如此陡峻的地方建起長城來的?真是太偉大了。
天梯過來就到了鷹飛倒仰的絕壁。
其名字的由來,一說是因為這裡的兩座山峰如雄鷹的兩翼,中間還有個如鷹首般的敵樓,正如雄鷹昂首倒仰奮飛的樣子。二說是因為這裡的地勢雄奇險峻,在群山之上拔地而起,就是雄鷹飛到這裡也得倒仰著也能飛過山頂。
這名字真是取得名符其實,完全概況出了這裡山形的奇特險壯,二者相得益彰,使鷹飛倒仰更加聞名遐邇。不過這裡也是極危險的,有不少攀登者都摔下這兒的懸崖絕壁而遇難。
大家在子健的帶領下,秉著安全的原則,見到坍塌的地方就繞路而行,不強行登臨。
一路繼續前行,依然是殘破的長城,依然大多是建造在山嶺陡坡之上。
長城就這樣隨山勢蜿蜒曲折,變化多姿,城垛有如交錯彈奏的鋼琴琴鍵,在山嶺上演繹無聲的旋律。
雖然有的地方已經風化,牆基都被灌木野草掩埋,彷彿淹沒在歷史的塵煙中。但無論回望還是遠眺,長城都是綿延不絕,直至消失在天盡頭。
爬山的眾人中途曾在路上休息過幾次,一路上也經常拍照而不時小憩片刻。所以,雖然爬長城爬得夠陡峻,但勞逸結合,體力還都能承受。
早上晴空萬里,到中午後,南邊的天際就不斷有棉花般的白雲,一朵接一朵地飄來,從人們頭頂掠過,又飄向北邊去了。
她們投下巨大的雲影,在起伏的山脈上,明暗對比分明,也如一幅富於變化的圖畫。幾名色友都拿著長槍短炮,忙個不停,嘴裡還說著:“今天會出好片子了。”
大家下午到達了北京結。這裡有來自三個方向的長城連線在一起,猶如仙女的飄帶在這兒打了個花結,故而得名。
這裡就算是今天行程的終點了,大家在這兒稍事休息和繼續拍照,並對遠近的長城做最後一次觀禮。
301眾兄弟紛紛感嘆這一路走來,收穫頗豐,真正見識到了長城之魂。沒有粉飾雕琢的古長城才是真正的長城啊。
張子健說,他爬了箭扣十多次,卻依然樂此不疲,就是因為每次經過這些跌宕起伏的山脈和長城時,都會有不同的感受。
大家也深有同感,因為今天和昨天爬的長城相比較,感觸又有所不同。眾人也紛紛相約以後還要在其他時間重返箭扣,再來領略長城更多別樣的魅力。
在自由活動、分散拍照時,芳華和嘉輝站在一處殘破的城牆邊上,邊賞景邊聊天。
芳華問嘉輝,對這段箭扣長城有什麼感覺。
嘉輝回想一路所見,慢慢斟詞酌句地說:“我彷彿看到一個巨人,縱然身軀已經仆倒在地,血肉已經消融化成了灰,但筋骨脊樑卻與山川同在,成為千年風霜歲月打不斷的,千年金戈鐵馬斬不斷的錚錚鐵骨。”
“嗯,我也有這感覺。長江,長城,都被看作是中華民族的象徵。我現在才真正明白,那是因為她們都有共同的特性,就是綿延不盡、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