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在第一次手術時就切除乾淨,這一點非常重要。至於怎麼能做到,這具體的方案我就說不出來了。”
說完,芳華坐下,等其他資深醫生繼續發言。
紀主任點點頭說:“確實,膠質瘤要做手術就儘量要切得乾淨。但是這例病人的工作太特殊。總部首長要求我們一定要儘可能保留病人的神經功能,沒有十足把握就不能開刀。這可是給我們提了個大難題了。對邊界不清、很難辨認的膠質瘤來說,要同時兼顧切除乾淨和保留功能這兩點,太難了。所以,我們想請同行的高手們一起幫忙出謀劃策,務必做出一個完美的手術方案。”
前排坐的幾名專家又拿起病人的片子,邊指點邊討論起來。
這種級別的討論,可是芳華這樣的年輕醫生插不上話的。因為那需要幾十年的手術心得和經驗積累,相互之間才可以碰撞出火花,才可能慢慢斟酌出一個完美無瑕的手術計劃。
芳華轉過頭,和周圍幾個年輕人討論起來。他們針對這個病人病情的其它方面討論著,大家特別對智力提升這個問題很感興趣,紛紛猜測著其中機制。
芳華說:“現在關鍵是沒有病理資料,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型別的膠質瘤細胞。雖然我們都覺得是一級和二級膠質瘤的可能性大,但具體是毛細胞星形還是鉅細胞星形,還是少突膠質或者少突星形,都不知道啊。所以,這智力的問題真沒辦法解釋。不過,我也真的很感興趣就是了。如果這裡面的機制能搞清楚,再能應用到臨床上,那不是能讓中國人變得更聰明瞭嗎?”
幾個年輕人不由都被芳華的奇想逗得發笑,只不過都壓著聲音,沒敢大笑。
芳華也微笑著轉頭,想看看主任們討論得如何了。但她忽然感覺有一道目光似乎在注視著自己。
她順著那感覺看過去,見到學習室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坐了一位三十多歲的女醫生。
這人應該不是腦外科的吧,因為從來沒在學術活動上見過。但是,芳華卻覺得她有點眼熟。再見到她胸牌上明顯的“解放軍總醫院”標誌,芳華知道她是這裡的醫生了。
讓芳華奇怪的是,這女醫生見到自己看過去,就衝自己點頭示意,彷彿是認識自己一樣。芳華雖微感奇怪,但也禮貌點頭,微笑示意。
但那女醫生卻沒有笑,又轉過了頭看向前面的紀主任等人。雖然她的面色平靜,但芳華怎麼感覺剛才目光交接的瞬間,那人的眼神竟帶著濃濃的哀慼。
芳華也轉過頭,將剛才怪異的感覺丟在腦後。大概是自己看錯了吧。
前面幾個主任最後都說,要想達到總部首長的要求是很困難的,這手術方案必須慢慢斟酌。好在這病人的病情發展還不是太快,還有時間做好充分的術前準備。
紀主任也只好將影印好的資料發給專家們,請各位專家回去後再好好推敲斟酌,隨時保持聯絡,三天後再請他們來會診。
散會時,醫生們紛紛起身離去,紀主任卻把芳華叫住。芳華走過去,等紀主任發話。
紀主任卻衝芳華身後點點頭,然後對芳華說:“不是我要找你,是江大夫找你。”
芳華轉頭,見到剛才門口的那位女醫生正站在自己身後。她伸出手,說道:“小林,你好。我叫江瀾,是江波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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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三十七、我是醫生
一百三十七、我是醫生
跟在江瀾身後,走在長長的看不到盡頭的地下通道里。芳華的腳步異常沉重。
從301醫院西門出去,穿過大馬路就是軍職病房樓。但本院的醫護人員都習慣走地下通道過去,特別是冬夏,這裡面沒有風雪也沒有酷日,比走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