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得起一心為你的母親和我們嗎?再說,你們一家離了岑家,手裡的莊園、店鋪、宅院,都被岑家收回。一家子沒了進項,家裡大小又都病著,要怎麼生活?”
“聽話,把荷包收下。裡面也沒多少錢,就算我們借你的。往後你生活無憂了,大可把銀兩還給我們。”
“你二姐姐說得沒錯,收下吧。”劉夫人也勸岑二孃把荷包收下。
“伯孃,二姐姐、三姐姐……”岑二孃抹去眼角的淚珠兒,道:“我有銀兩。離家前,祖母給了我不少銀子,足夠我們一家花用的了。再說,從前我們二房也有些積蓄,離家時長輩們也沒收回,都叫我們帶走了。所以,我真的不缺銀兩。”
劉夫人和劉二孃、劉三娘見岑二孃不像是在說假話,雖有些納悶,一向看二房不慣的岑二老太太為何會給岑二孃銀子,但想著這總歸是別人的家事,她們不好過問,便將荷包收回,又拉著岑二孃的手囑咐她,往後若遇著什麼事兒了,一定要給她們送信,這才放她下馬車,驅車離去。劉家母女趕著回京照顧生病的劉尚書和劉四郎。
岑二孃揮別了劉家母女,戴上帷帽,與疏影、立柏和玉墨一道,進了弘威鏢局大門,挑選鏢師去了。
因立柏和玉墨心中早有人選,且去淮州府路途遙遠,途中也有些不平安,岑二孃便多加了鏢局一千兩銀子,又許諾要護送他們一家的二十幾位鏢師,等到了清安縣安坪鎮,會額外再給他們每人五十兩的辛苦費。
那些鏢師聽了,個個眼睛發光:這等於是給他們發兩份賞銀了。眾人連連說好話,感謝岑二孃,並保證會將他們和貨物,都安全地送到安坪鎮。
弘威鏢局和淮州府一些皮貨、藥材商常有往來,經常護送他們往返淮州府和弘安府。這一路的山盜土匪們,他們基本上都相熟。每年,鏢局也會給那些攔路搶劫的,送上一筆過路費。再加上弘威鏢局的鏢師,大多出自江湖武林世家,拳腳功夫甚好,一般匪盜難在他們手裡討到好處。
因此,只要是弘威鏢局的鏢,盜匪們一般都不會下手。
最終議好價錢,決定三日後出發了,岑二孃才做主,交了兩千兩的定金,與鏢局的東家簽下契約,又去府衙,請人做見證,蓋過公章,這才與鏢局各持一份,分頭離去。
第二十八章 臨行
岑二孃痛哭之後,甩開了一直積壓在她心上的巨石,只覺整個人煥然一新、無比輕鬆。劉家母女奔波數十里只為來開解她的這份情誼,她永不會忘。
這讓她知道,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虛情假意,口蜜腹劍,總還有那麼一兩個昔日的故舊,真心實意地為你著想,待她如初。
又兩個多時辰過去,岑二孃四人終是在城禁之前,趕回了核桃衚衕。當馬車遠遠地駛近岑家宅院時,立柏和玉墨髮現岑大郎與沈嬤嬤提著燈籠等在大門口,看他們身上堆積了一層厚厚的雪花,就知他們已在外候了一段時間了。
玉墨見狀,又甩了兩鞭子,催著馬兒跑得更快。
岑大郎和沈嬤嬤遠遠瞧見熟悉的棕色蓬蓋頭的馬車漸行漸近,知曉是岑二孃他們回來了。
沈嬤嬤提著燈籠風風火火地奔入外院廚房,叫馮婆子把熱好的飯菜並燒好的熱水,端到大堂,又轉身進到內院,給焦急等待訊息的岑二爺幾人報信。
岑大郎則拎著燈籠跑向馬車,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片刻之後,岑大郎呼呼喘氣地停在馬車前,他把燈籠丟給立柏,鑽進了車廂內燒著炭火的溫暖的馬車,對岑二孃:“妹妹,你總算回來啦,今日辛苦你了。”
“哪裡的話。”岑二孃把手裡的湯婆子,遞給凍得臉色發青的岑大郎,“大兄等很久了吧。大冷的天,怎麼不在屋裡等?”
“你們遲遲不歸,我也是擔心。”岑大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