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際狂舞、奔掠。
斗大的雨點隨著寒風斜打窗欞,充滿草藥味的房間,隨著伊仲勤的仙逝,瀰漫著一股沉重的悲慟和哀傷。
“爹……”伊小寒哭得痛不欲生。
看著伊仲勤那張失去血色的臉,紀塵揚的淚珠在眼眶裡頻頻打轉。
在還沒有被伊仲勤帶來寒月山莊前,就跟著親爹到處流浪,看過不少在路途中因飢寒或病痛而死的人,他深深瞭解這是每一個人遲早必須走的一條路,雖然不忍義父,但還是得接受。
往後還有一條很漫長的路要走。
至少,他陪義父走過在人間的最後一刻,這是他所在乎的。
“爹,你安心地去吧!你的交代,孩兒謹記在心。”紀塵揚握緊拳頭,咬緊牙根,強忍住失去義父的悲慟。
他不能落淚,因為他答應義父要照顧小寒……因此他不能哭,他必須讓自己強壯起來。
只有讓自己強壯,才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妹妹小寒。
“小寒,哥哥會照顧你一輩子。”他扶住了一直抱著義父身子不放的小寒,柔聲說道。
他在義父的遺體前向伊小寒保證並且承諾。
因為過於悲傷,小寒的身體如同秋風的落葉,癱倒在哥哥的懷裡,從不識人間憂愁的她,怎忍得住眼眶的淚水。
“我要爹回來……哥,你叫爹回來,好嗎?”
執起她冰冷的小手,紀塵揚的心在哭泣,止得住的是眼淚,止不住的是對失去義父後,不知何去何從的恐懼。
但他絕不能在妹妹的面前表現出來……從今而後,妹妹是他活下去的力量,他要成為他的依靠。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她遭到一絲的苦痛。
他要一輩子保護她、愛她、疼惜她。
想到這,強烈的使命感蓋過了恐懼。他覺得自己彷彿在轉眼之間,從一個小男生變成了獨撐一擔肩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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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歲月匆匆,才一眨眼的工夫,已是五年後。
寒月山莊的練武場,紀塵揚拔出腰刀,從一棵老松上跳了下來,人未站定,魯連高一劍向紀塵揚揮去。
紀塵揚連連退了兩步,魯連高的劍風雖輕,但卻讓他有些招架不祝
就在遲疑著要不要出手之際,魯連高的寶劍揚空一閃,對準他的心口,作勢欲刺。
“殺……”
那一聲,氣勢如虹,震得葉落紛飛。
“接招。”
紀塵揚鎮定應付,腳跟半旋,一招“寒月攻心”,左手一格,右掌一揚,將魯連高震退兩步。
炎陽盛暑,沒有一絲涼風。四周一片安靜,只聽見劍鋒舞過的尖嘯聲。
“好劍法!”魯連高閃過了紀塵揚一劍,滿意地收氣提劍。
“魯伯,冒犯之處請見諒。”紀塵揚趕忙向魯伯打揖賠罪。
方才魯伯要和他比武,紀塵揚以為魯伯是說著玩的,沒想到竟是認真的。幾個回合打下來,紀塵揚因為不敢出手而節節敗退。
若不是魯伯的刀口已經對準了他的心臟,他可不敢使出真功夫,冒犯了教他劍法的魯伯。不過,紀塵揚心中明白,剛才是魯伯對他手下留情,否則他不可能逃過那致命的一劍。
看著身軀魁梧、眼神精銳的紀塵揚,從剛才比劍中,試出他的劍法已日亦精進、恰到好處。
五年下來累積的功力,紀塵揚的每一招數都能柔而不弱,剛而不過。
魯連高感到欣慰,心想他總算是個可造之材。
血債血還,也該是雲劍雷還債的時候了。等把雲劍雷消滅,自己就算沒有愧對二哥對他的信任了。
“你已經有了一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