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章家小院,完全是袁氏說了算,這位不死趙玉言威嚴卻夠無情的主母,讓她們怕了!
袁氏很滿意的看著只剩章棲陽和章臣盛的院子,瀟灑的揮揮手讓僕人扶老爺回房。
她要的又不是章臣盛的濃情蜜意,這麼多年生活在一起,又不是不懂章臣盛的脾性,明顯是欺軟怕硬的性子,這種男人,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不知道該往哪裡擺臉!
章棲陽低著頭,第一次有人打他,竟然如此低賤的女人,章棲陽眼裡的恨稍縱即逝。
袁氏當沒瞅見,只是道:“你先回房吧,你爹有我照顧。”
章臣盛反應很大,掙扎的不要讓這個蠍蛇心腸的女人照顧:“放開我,我自己能走!你們這些人聽到沒有,我才是你們的主子……放手……”
章棲陽看眼袁氏,再看看父親,眼裡的不屑顯而易見。
袁氏態度平平:“大少爺還不離開。”
章棲陽冷哼一聲,甩袖就走,他倒要看看一會父親休了她,她怎麼在家裡立足。
空無一物的正房內,章臣盛還在叫喊,趙玉言嫁給他這麼多年都不敢如此待他,袁氏算什麼東西,他要休了她!休了這個表裡不一的女人!
房門關上,空蕩蕩的房間裡只剩他們兩個人,袁氏突然沒了剛才的囂張,掏出手帕嚶嚶的哭了:“老爺,你關說妾身了,也不看看咱家現在情況,說不想讓眾姐妹好好相處,有個好名聲,可您看,咱這個家,如果妾身不如此,還不讓外人看了笑話。”
章臣盛愣了一下,沒從她反覆的情緒裡回過神來。
袁氏走過去,坐在床邊,哭著垂下頭:“老爺,妾身也是沒辦法了,家裡麼有米下鍋,眾位妹妹又不像把銀子拿出來,老爺出門連像樣的馬車都沒有,妾身聽說朝廷要裁官,妾身不得不為老爺考慮啊。”
章臣盛聞言,埋怨的神態有些緩和,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現在處境多麼艱難。
袁氏見章臣盛妥協,繼續哭訴道:“老爺以為妾身願意和大少爺交惡,大少爺文才了得,說不定將來有大機緣,我這個做娘還不是要靠著他,可國子監是什麼地方,半年就足以耗盡老爺的俸祿,老爺不好出面當這個壞人,只好妾身來了。
這樣棲陽還能念老爺一分好,頂多是嫌我這母親沒本事,苛待他,我認了。”說著用手帕擦擦眼角的淚,無怨無悔的握住章臣盛的手:“為了老爺家宅興旺,妾身的名聲算什麼!”
章臣盛看著她,突然間覺得有那麼個人能理解他現在的不如意,不是像他索取、不是讓他做做不到的事,而是站在他的立場替他想問題,替他維持現在的生活。
章臣盛態度緩和,輕輕握了一下搭在床上手,算是對生活妥協。
袁氏苦笑的看眼夫君,眼裡的冷意稍縱即逝,她怎麼會忘了要這個男人的信任,她覺的章臣盛無翻身的餘地了,她必須趁章臣盛還有點餘力,給兒子找門媳婦。
“阿彌陀佛,紀氏,你可以下山了,望施主以後多行善事,弘揚我佛慈悲。”
紀氏被生活重壓的臉上突然綻放出奪目的生機:“你……你說我可以出去了……是不是左相來接我了……是不是左相來了……”
紀氏急忙整整鬢角,鋪展衣服,想找面鏡子照照,發現根本沒有,可她依然興奮的傻笑著。
她終於可以出去了!離開這認不認鬼不鬼的爛地方,太好了,她可以出去了!
紀氏想仰天大叫,蒼天開眼,還她公道:“多謝師父,多謝師父。”
紀氏突然向外跑去,突然想到什麼又急忙向隔壁的院子跑去。
那座獨立的院落裡,一個消瘦卻不容人忽視的身影正在一株松木下唸佛,衣衫飄飛,安靜若素。
“姐姐!大姐!我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