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冷靜了下來,道:“你心無殺意?”
宮九道:“我已不必殺你。”
風蕭蕭眼光閃了閃。道:“不必?你好像認為自己已經可以違抗吳明的意願?”
宮九道:“不錯。”
他緩緩走近,將劍插回風蕭蕭手中的劍鞘,又微笑道:“所以我很感謝你,若不是你對我做的這些,我也沒有今天。”
風蕭蕭也笑了笑,不過笑容卻顯得很冷,道:“如果我再對你用上一次,你是不是應該更加感謝我?”
宮九的喘息聲忽然變粗,他的目光也起了波動。其中露出的神情,簡直奇怪極了。
沙曼緩緩走到風蕭蕭的身側,道:“他現在看你的目光,就和原來看我一樣。”
風蕭蕭又覺得自己的胃開始不舒服了。
他突然伸手入懷,握住了“水母之精”,冷笑道:“去死吧!”
劍又在手,忽如孤虹,劍光一閃一收,快如電光火石。
宮九第一次看到這麼快的劍。
劍分明已經回鞘。但劍光彷彿仍然留在眼中。
就像閃電劈過之後,仍然浮現在眼中的殘光。
風蕭蕭冷冷道:“你躲得很快,只是不知你還能躲過幾劍?”
宮九的胸膛已經血流如注,汩汩不停。這個傷口,離他的心臟只有半寸。
但他的臉上竟連一絲痛楚的表情都沒有,有的只是詫異。詫異的盯著風蕭蕭手裡握著的那顆珠子。
風蕭蕭很快變得比他還要詫異。
因為宮九身上的創傷,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縮緊。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光滑潔白如玉了!
若非他籠身的衣衫上還有個洞。風蕭蕭甚至都不能肯定,他是不是真的中了自己一劍。
風蕭蕭忍不住問道:“這真是瑜伽術?”
他雖然一直知道宮九身負瑜伽術,但從不知道瑜伽術竟能將人的肉身變得這麼恐怖。
宮九搖搖頭,道:“不管是瑜伽術,還有老頭子教我的刑遁術。”
他不論搖頭還是說話,目光都須臾不離風蕭蕭手中的那顆珠子。
風蕭蕭分明失了境界,可一握上那顆珠子,就立馬鳥槍換炮,一劍就刺傷了他。
若說這珠子沒有鬼,連鬼都不信。
“刑遁術……”
風蕭蕭皺了皺眉頭,道:“真是奇怪的名字。”
宮九的目光終於從珠子上移開,轉到他的臉上,道:“聽老頭子說,刑遁術本有九章,其中兩章專論遁術,其它章節講的是各種酷刑和逼供的殘忍手段,不過全本早就遺失,連老頭子自己都只是略通皮毛,所以也只傳了我皮毛……”
他的話語頓住,表情似笑非笑。
風蕭蕭不禁打了個寒顫,不用多想,他就猜到宮九個什麼意思:“就算是皮毛,也已夠用,足以讓任何人生不如死。”
宮九又道:“想要使人痛苦,自然需要對人體的種種痛苦有切身的瞭解,所以刑遁術開篇,就是教授如何對自己施刑。”
風蕭蕭拿眼瞪著他,不作聲了。
對別人狠算什麼,敢對自己狠的人,才是真的狠,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他終於知道宮九畸形的性格是如何產生的了,原來是自虐太多,都養成習慣了。
宮九繼續道:“當時為了能夠捱的久些,我就去學了瑜伽術,或許連老頭子自己都沒想到,刑遁術配合瑜伽術竟然如此神效。”
風蕭蕭冷笑道:“是虐的多了,身體都習慣受創流血了吧!”
宮九的表情沒有一丁點不自然,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道:“現在你是不是已明白了?”
風蕭蕭道:“明白什麼?”
宮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