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下面,就算他不顧一切的下令闖進去,他手下的侍衛絕對會先把他給綁起來……
現在,已是深夜,月色如水,無奈的水!
一向寧靜的南書房也似水般起了些許波瀾。
年輕的皇帝登基雖已很久,卻還是和做太子時一樣讀書不倦,還是常歇在南書房裡。
可如今書房裡已沒有了令人心曠神怡的書墨香,只有刺鼻的血腥味。
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一站一坐,站著的那個人穿著只有皇帝才能穿著的朝服,微微笑道:“我就是大行皇帝的嫡裔,南王爺的世子,也就是你的嫡親堂弟,沒想到吧!我竟然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真正的皇帝直挺挺的坐著,雙拳緊握,全身都已冰冷。
現在他總算明白這是件多麼可怕的陰謀,但他卻還是不敢相信。
不過四具仍在冒血的屍體正在不住提醒著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而他,卻已無能為力。
因為他最後的貼身護衛已死,被人一劍殺死。
這柄劍在一個白衣人的手裡,雪白的衣服,蒼白的臉,冰冷的眼睛,傲氣逼人,甚至比劍氣還逼人。
這裡是皇宮,皇帝就在他面前。可是這個人卻好像連皇帝都沒有被他看在眼裡。
皇帝居然也還是神色不變,淡淡道:“葉孤城?”
白衣人道:“山野草民,想不到竟能上動天聽。”
皇帝道:“天外飛仙,果然是舉世無雙的好劍法。”
葉孤城道:“本來就是好劍法。”
皇帝道:“卿本佳人,奈何從賊?”
葉孤城道:“成就是王,敗就是賊。”
一個聲音打斷道:“賊就是賊。”
風蕭蕭站窗外秋風中,身後是月,月滿中天!
葉孤城失聲而呼道:“你怎麼進來的?”
風蕭蕭道:“你不是也來了麼?”
當然只有無視皇權的人,這時才有膽子進來。
風從他身側吹進來,月光從他身側照進來,風和月同樣冷。
葉孤城瞳孔忽然收縮,肌肉忽然繃緊。
兩人的目光相遇,竟似化作了實質的劍鋒,連空氣都在交擊中變得顫抖、變得模糊!
風蕭蕭忽然道:“你會天外飛仙?”
葉孤城道:“聽說你也會。”
風蕭蕭道:“劍式形成於招未出手之先,劍意留於招已出手之後。以至剛為至柔,以不變為萬變,的確己是天下無雙的劍法。”
葉孤城道:“不錯。”
風蕭蕭一字字道:“我的劍法叫做碧血照丹青。”
葉孤城道:“天外飛仙!”
同樣的劍意,同樣的劍法,究竟是“碧血照丹青”還是“天外飛仙”?
劍客只用劍說話,劍已在手,已將出鞘。
秋風中浮動著桂子的清香,桂子的香氣裡,忽然充滿了肅殺之意。
正在對峙的兩人都忍不住轉開了目光,望去。
因為兩人都感覺到一種無法形容的劍氣,就像一重看不見的山峰,向他們壓了下來。
月色悽迷,彷彿有霧,前面皇城的陰影下,有一個人靜靜地站著,一身白衣如雪。
只有西門吹雪,只有他的人比劍更鋒銳、更凌厲。
南王世子的鼻尖已冒出了冷汗,幾乎都快站立不穩。
世間沒人能擋得住風蕭蕭和西門吹雪的合力一劍,葉孤城也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西門吹雪站定,手握劍柄,凝視著風蕭蕭,冷冷道:“我若與葉孤城雙劍聯手,普天之下,有誰能抵擋?”
沒有人!
就像世間沒人能擋得住風蕭蕭和西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