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有什麼用?
裴夜看著那欲語還休的少年,一時心情大好,輕笑道:“承認吃醋很丟臉麼?”
易傾南小臉漲紅道:“我才沒有呢……”話沒說完,就見裴夜面前桌上的茶杯已空,又趕緊給他斟上。
裴夜也不說話,就這麼一直盯著她,盯得她心跳加速,硬著頭皮好不容易才做完這倒茶的動作。
哎哎,別再這樣盯著她了好不好,他都不知道那樣的眼神會電死人的!
她只是個平凡的小女生,根本抵擋不住他的無邊魅力啊!
雖是冬日,易傾南卻感覺自己心裡藏著一團火,呼呼燎燒起來,不敢與他探究的眼神對視,視線只停留在他的袖口,沒話找話說,“前院的御林軍都走了嗎?事情都解決了是不是?不會再有什麼麻煩了吧?”
其實這也不是臨時起意才問起,而是她心裡一直惦念著的,雖說下了決心要走,但也得知道裴府真正度過危機了,她才能走得安心哪!
裴夜瞥她一眼,見那雙烏黑的眼瞳滴溜溜轉個不停,便知小傢伙在絞盡腦汁另找話題,遂沒再追問下去,反正答案已經篤定,只淡淡道:“你方才都要一走了之了,還關心這個作甚?”
易傾南頓感汗顏,定了定神,乾笑道:“我這不是被將軍您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給留下來了嗎?當奴才的,自然要為主子排憂解難,您說是不?”說罷又小心翼翼問道,“您沒事了,裴府也沒事了,對嗎?”
“對。”
聽得他這聲肯定回答,易傾南長舒了口氣,笑道:“我就知道,將軍您是吉人天相。”
“嗯。”裴夜手指撫過裝信的布包,“真留下來,不偷跑了?”
“是,留下來,不偷跑了。”前提是她能說服莫老頭放棄西行留在上京,易傾南在心底暗自嘀咕,面上卻笑得燦爛,小心地道,“那幾封信……我可以拿回去了嗎?”
裴夜卻是搖頭,“這是你離家出走的罪證,就放在我這裡。”說到家字,他刻意加重了語氣,只可惜,某人心裡雜念太多,毫無察覺。
“是。”易傾南認命點頭,回想了下信件裡的內容,除了利益再分配的事,別的也沒說什麼,倒不太要緊,以後再找機會拿回便是。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動了動嘴唇,遲疑問道:“將軍,我有一事不明白。”
“說吧。”裴夜難得這般有耐心。
“您早知道王爺要陷害您,所以提前把那箱子裡的東西給換掉了?”想來想去只能是這樣解釋了,暗中派出七星衛,來個偷樑換柱,反擊成功!
哪知裴夜卻是搖頭,劍眉微蹙道,“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
“不是您?”易傾南又驚又疑,不是他,那會是誰呢,那洞口可是由寧彥辰與赫連祺的精英侍衛共同看守,相互牽制,物證是寧彥辰放的,不可能他又自己去取出來換掉……莫非,是赫連祺?
回想起之前那重兵圍府的一幕,想想都後怕不已,要是那箱子裡的龍袍國璽沒被換掉,單是靠沈家姐弟的聲援力撐,根本無濟於事,他還是會被押解進宮,扣上個謀反的罪名……幸好,有赫連祺及時出手。
但赫連祺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麼呢?
難道說是因為他與寧彥辰交惡,凡是對方支援的,他就反對;而對方所詆譭破壞的,他反而出手相助?
一時間只覺得迷霧重重,疑團不斷,而最大的疑團,則是來自於裴夜本人。
“為什麼不是您呢?”她喃喃自語。
裴夜卻不作答,只微微挑眉。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