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隨便哪個將軍都好,可別讓她遇上那個裴大將軍。
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那麼怕見他,想來想去,只能說是自己不留神得罪了他,如若被他認出,則東窗事發,小命難保,沒法,只好有多遠躲多遠了。
可有個詞怎麼說的來著,冤家路窄,越是不想見,偏生越是要往他身邊湊。
一口氣嘆過,沒一會兒工夫,她已經跟著那侍衛穿過長廊,進到一個獨立小院,院門處還有侍衛把守,空洞的院門就像是一張野獸的大嘴,要將她活生生吞進去。
易傾南哆嗦一下,心裡惴惴不安,還是硬著頭皮跟進去,聽得那侍衛在廊前報道:“稟將軍,那易小五帶來了。”
屋內有人嗯了一聲,嗓音淡漠:“讓他進來。”
那侍衛應聲稱是,將她往那半掩的門裡一推,自己轉身走了。
易傾南被推了個趔趄,險些栽倒,好歹穩住了身形,見那裴大將軍肩正腰直端坐堂上,即使只著一身素衣,卻仍顯得坐姿軒昂,氣度恢弘。
胸口有點麻麻的感覺,所以一眼瞟過,立時垂下,很自覺地躬身行禮:“易小五見過將軍。”聲音沙啞,那是宿醉的後遺症,按照前世的習慣,一般要維持個兩三天。
裴夜挑了挑那雙濃烈不失秀挺的劍眉:“你認得我?”
易傾南低眉順目解釋:“小人以前沒福氣得見將軍,是剛剛聽侍衛大哥說的。”心裡卻在小聲嘀咕,你就套近乎詐我,小五哥酒已經醒了,不會上當的。
裴夜目光如電射過來,突然道:“你抬起頭來仔細看看,真沒見過?”
易傾南依言抬頭,做出怯生生的神情,望著他的臉上下細看,好帥啊,英挺的劍眉長入髮鬢,漆黑的眼眸深邃如古井寒潭,看久了只怕會被吸進去,再往下是挺直的鼻樑,和完美的丹唇,與當初那馬車上的病容相比,柔弱全消,更顯英氣迫人。
藉此機會看夠了美男,這才佯裝記起,脫口叫道:“啊,怎麼是你啊——”
裴夜眉峰一攏,卻聽她驚喜道:“見過的見過的,我們在城南唱堂口的時候,你到過後臺,還跟我們展班主一直說話來著!”
“就只有這一次?”
易傾南搖頭糾正:“今日便是第二次了。”
“是麼?”裴夜眼神一閃,倒也不再追問,過了一會兒,又問道,“你和白沐是什麼關係?”
易傾南心頭一突,問到點子上了,只微怔道:“我們是一個戲班子的啊。”
裴夜聲音變冷:“但我聽說,是白沐把你帶進戲班的,你們關係匪淺,可有此事?”
“不是的,將軍。”易傾南連忙否認,這同僚和同夥的差別可就大了,後者足夠讓她吃不了兜著走,“我那日在城裡四處找活計,正好碰上他,我見他長得斯文,還以為是個教書先生呢,想讓他收我做書僮,也混口飯吃,誰知這機緣巧合的竟進了展家班,做起了編劇,雖說我進戲班子跟他有關,但我與他之前素不相識,過後也從來都沒什麼交情。”
眼風瞟著堂上那人的表情變化,想了一想,又補上一句:“不僅沒什麼交情,有段時間關係還挺糟糕的……”
“此話怎講?”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個欺生,班子裡的人覺著我初來乍到就跟白沐平起平坐的,心裡不服氣,就幫他打抱不平,處處給我甩臉子,那個叫阿德的,就在昨晚還悄悄打暈我,灌我喝了不少酒,推我上臺現醜,哼,不就是為了給白沐出氣!”她握拳,故意說得憤憤不平,真假參半的話,再加上她亂七八糟的猜測,讓對方費神想去,想著想著,就該把對她的關注給轉移走了。
“你叫易小五?”裴夜突然又問。
“呃,是的。”易傾南微抖一下,不明白他這說白沐說得好好的,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