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性格要是善良點,腦子再不靈光點,大抵成了善鬼,性格狠厲有些奔頭的,就變成惡鬼為禍人間。
這隻善鬼叫小綰,笑起來眉眼彎彎,頗有些俊俏,永卿一眼瞧去,估計是被毒死的,死前沒受什麼這麼,估計還有很久一段時間不知道自己死了。這姑娘做鬼倒是福澤深厚,魂魄凝實都快修成人身了。
“奴家本在深閨裡,沒什麼見識,不知怎麼離了世,也不敢離那個宅子遠了,就天天躲在原來的房裡。”
那房裡因為死了未出閣的姑娘不吉利,早被改成了柴房,小綰在裡面住著,她自己倒也不嫌委屈,只是她也沒有道士打擾,天天曬曬月亮,日久天長偶爾在陰日陰時能顯個形,可惜不慎讓人瞧見了,卻是出了事。
小綰的家人沒有像平常死了閨女的人家一樣搬家離了傷心地,反而是依舊住著,人丁倒還興旺。
本來,小綰要是遇上了其他道士,不過一個魂飛破散的下場,誰叫她遇上了珈珩呢?
“遇上那位奴也不知道是福是禍,也許遇上旁人,魂飛魄散了也好。”小綰笑笑,評論了一句,繼續往下講。
小綰的故事裡,珈珩是個很溫柔的道士,笑的很靦腆,在準備打散她之前,愣是問東問西的。像是問問她有沒有什麼心願未了就算了,甚至還問問她有沒有心悅哪家少年郎。
可惜鬼魂不會羞紅臉,不然小綰的的雙頰一定會浮出一抹紅霞。
“後來聽他講,世間若有兩情相悅的事情便是最好,若是我心裡有世無雙,指不定他就放了我任我禍害人間呢。我一個深閨裡的姑娘,就算做鬼之後,也是連男人的面都沒機會見,哪裡來什麼少年郎?”
小綰笑了笑,續道,“不過最後,他還是將我放了。”
小綰沒什麼見識,聽不懂道士後來說的那些什麼風水輪迴,和那些拗口的卦象,只是她瞧了瞧道士在院子裡踱了幾圈步,原本含著笑的面孔漸漸冷下來,眉頭蹙了又蹙。
“我還真不信你沒有個情郎。”
我們不知道珈珩的話有多麼陰陽怪氣,不過小綰聽了這句話,卻是被嚇哭了。
“深閨十四年,奴甚至沒怎麼出過這屋子,道長做什麼非要毀奴家清譽?”小綰雖然委屈,也不敢發脾氣,委委屈屈來了一句話。
珈珩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將女鬼收進了如意囊。
“你家被人布了個陣法你們知道不知道?”小綰隱約聽到珈珩同如今的家主講話,回話的男人唯唯諾諾的,出乎道士意料的是,他竟說知道。
“那做這個局需要什麼犧牲你可知道不知道?”
男人哆哆嗦嗦的支吾著,半晌應了句,不知道。
“那這個陣是做什麼的,你又知道不知道?”
男人仍是支支吾吾的,“我父親在時曾領了一位高人的恩情,大抵是之後高人幫我家設了個陣局,說是保家宅安寧的。”
道士具體再問,男人就推說自己當時年紀小,不知道。
如意囊雖然不算什麼狠厲的東西,到底還是陽氣足的法器,小綰聽到這裡便撐不住,昏了過去。再醒來,只聽得道士似乎和一個女子低語。
那女聲嗚嗚咽咽,說不盡的委屈,聽得小綰心中都一陣止不住的悲涼。
“孤魂十四載,今日二十八……奴家不曾傷人,不曾作惡,道長為何不放過我?”
這宅子裡竟然還有其他鬼魂?這倒是小綰不知道的。
“若不除你,你便不傷人了?”道士笑笑,卻是不信。
“奴怨啊……奴本是嫡出的女兒,可惜孃親死的太早,家中的姨娘囂張,幾乎禁了奴的行動,每每望著那一方天,奴總覺得自己像是白活一場。可是爹爹和姨娘,卻連活一場的機會都不給我,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