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裡教授說完,率先大步走進了舉辦畫展的建築之中。 姬行玉帶著歉意看向墨非:“那我先過去了。” 墨非毫不在意地擺手:“去唄。” 他一個大活人還能在這兒把自己丟了不成。 眼看著姬行玉也跟著那個魯裡教授進屋了,墨非轉身正要離開一道人影就站在他面前:“跟上去。” 墨非嚇得一口氣沒提上來,拍著胸口給自己順氣:“我說你要死啊,走路真沒聲兒的。” “那個魯裡教授有嫌疑,跟上去。”龍二也沒有多說什麼,壓了壓帽簷再次混入人群之中。 墨非在短短几分鐘之內喜提三連暴擊,抬頭看了眼天空,也沒見到烏鴉啊,咋這背呢。 他拍著胸口再次轉頭,這一回沒遇上什麼奇怪的人。 龍二出現是真嚇了他一大跳,但也省了他回去通風報信的功夫。 至於前腳說有事要離開後腳就回去了會讓姬行玉怎麼看他…… 管他呢,反正墨非不正常又不是一兩天了。 不過龍二跟著他出來了…… 果然人都是想摸魚的吧!連這種勞模都沒辦法避免,他們還是有共同點的。 墨非找到了自己和勞模的共同點,四捨五入覺得自己也挺勤奮,開開心心地走進那座歐式建築。 裡面確實是一場規模不小的展覽。 除了油畫之外還有一些雕塑和攝影作品,只不過位於c位的是幾幅很大的油畫。 墨非合理推測那就是姬行玉的作品。 一共十五幅畫,尺寸都不小,聽說油畫顏料都不便宜,這哪是畫啊,都是紅彤彤的票子。 墨非上前看了看,這些畫像是一個系列,色調畫風都很統一。 左手邊是七美德,右手邊是七宗罪,中間掛著超大幅的聖戰。 就是那七宗罪,他瞅著總覺得有一絲絲奇怪。 通常來說,為了表達惡魔的猙獰醜陋,在繪製惡魔的時候會使用大量黑紅色調,畫面也會偏暗。 但姬行玉沒那麼幹,不管是七美德還是七宗罪的畫面色調都相對一致,畫面也很乾淨,沒有太多神化和醜化,更像是迴歸了人性。 就是看著畫布上的臉,墨非就是覺得奇奇怪怪的。 一股帶著甜味的樟腦氣息從側後方走近。 墨非沒有回頭,眉頭緊鎖。 “七宗罪是天主教義中的七項原罪,其實我很意外他會選擇這個作為畢業作品題材。”魯裡教授的聲音響起,還帶著些唏噓感慨。 墨非回頭看他:“那你覺得他會選什麼呢?” 魯裡教授有些意外墨非會和自己說話,詫異過後溫和地笑笑:“傳世最廣的就是基督教,像你們國家也存在一些信仰,相比起來天主教確實不是那麼起眼。” “或許你說的有道理。”墨非點點頭,沒有反駁他,“但是人總是會有一些不同的想法。” 比如說墨非就覺得姬行玉之所以會選七宗罪和七美德,有可能就是因為這兩玩意兒加一塊畫出來都十四幅了,作為作業來說特方便湊數量。 就好像小時候寫作文絞盡腦汁也要夠到那八百字的三角標。 不過魯裡教授作為外國人大概不懂他們獨有的情懷,要不然也不會有這一問。 “我以為你們是朋友,你會更瞭解他一些。”魯裡教授帶著調侃的語氣說道。 “說真的,就算是父子母子都不可能做到了解對方的想法。”墨非撇撇嘴,反問道,“教授你有孩子嗎?” 魯裡教授愣了一下,繼而點頭:“有一個兒子,你說得很對,我確實不瞭解他在想什麼。” “你們怎麼在這聊起來了。” 姬行玉大概是離開招待了一下其他老師,一空下來就來找教授,結果就看見他倆相談甚歡的場面。 “在聊你的畫。”魯裡教授指了指面前的《暴食》,“技法成熟,也有了自己的畫風,你確實畢業了。” 姬行玉笑得很開心:“能得到你的認可就是最好的畢業禮物了。” 魯裡教授眼帶思索地看了眼墨非和牆上的畫,問道:“畢業之後我們見面的機會大概會少很多,有沒有興趣去我的辦公室喝杯茶?你們一起。” 這個問題他倆都不能替對方回答。 兩人對視一眼,墨非想到龍二說的魯裡教授有嫌疑,微微頷首。 姬行玉這才答應下來:“畫展結束之後,我們會一起上門。” 魯裡教授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