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拾久定定地看著墨非,篤定道:“你在心裡罵我。”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墨非當即一個三連否認,“小心我告你誹謗哦。”
“有沒有你自己知道。”張拾久也靠回輪椅椅背上,鬆了口氣,“算了,既然我一片好心,你不領情,那就只能我留下了。”
這簡直是一個晴天霹靂。
“你還真是閒啊?”
“我一個廢人能有什麼工作?”張拾久說得非常坦然,“維護社會長治久安,看見不法分子就及時舉報,是我作為市民的職責。”
“我既然不能創造價值,那總得在別的什麼地方體現一下存在的意義,你說對吧。”
墨非很想說不是。
人,好好活著,不危害國家、社會、他人,哪怕只是個吃了睡睡了吃沒有志氣沒有理想沒有目標的人,那也是好人。
不是非得做點什麼的,能活著也挺了不起。
不過看張拾久這個樣子,墨非還是沒把這話說出口。
每個人都想法都不一樣,既然張拾久覺得必須做點什麼才有價值,那他尊重就好——要是這傢伙以後不來煩他就更好了。
不管墨非想不想,從現在看來張拾久是不想走了。
一連好幾天墨非都能在劇組看見他。
張拾久像是知道墨非不待見自己,看見墨非就笑眯眯地抬手打個招呼,也不湊上來說話。
墨非想找王導抗議,但王導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語重心長:“小非啊,你知道他是誰嗎?”
“是誰?”墨非滿臉莫名其妙地反問,“人類?還是說他的身份證鑲金子了?”
“可不敢胡說。”王導左右看了看,見沒人了才靠近他耳朵邊上輕聲說道,“人家上頭有人。”
“那你這話說的,誰上頭沒人啊。”墨非手一攤,“咱們太爺太奶可都在天上看著呢。”
王導被他噎得不輕:“我說的是這個上面嗎?”
他眼睛一轉,恍然大悟:“你小子,揣著明白裝糊塗呢,想讓我出頭當壞人是吧。”
“他說他是你朋友,你能不知道他身份背景?”
王導一副“好你個壞狗,讓我抓到破綻了吧”的表情:“我不上你當!你朋友你去說,一邊玩你的泥巴去,別打擾我拍戲。”
墨非:……
哈,這個組趁早完蛋吧,從導演到編劇到演員沒有一個正常人。
張拾久很明顯就是在等墨非殺青,後面他要去京都參加戲前培訓。
墨非一走,龍四要是不走的話,張拾久可能就要上一點壓力了。
上面之所以會選擇盯梢龍小隊,除了一貫化敵為友的思想之外,剩下的當然不是因為愛他們。
務實一點,龍小隊也幫他們做了一些事情,並且看上去對國內沒有惡意,也沒有反人類傾向。
對於這種人才,只要他們沒有偏向敵對勢力的想法,一般來說拉攏不了也不會得罪。
可現在不是有人衝著他們來了嗎。
不穩定的不是他們,但源頭是他們,總得有個解決辦法。
張拾久不介意自己去做那個壞人。
墨非殺青那天,吳淼汪的一聲嚎起來。
從戲裡角色說,阿水以後就看不見十面佛了。
從戲外來說,吳淼失去了一個上班搭子。
痛、太痛了。
這次不管王導說什麼,他都請了一天的假專門和哥幾個碰頭。
姬行玉倒是有時間,小徐警官是真沒空,就是殺了他都沒空。
“警官先生還真是挺忙的。”吳淼臉上掛著黑眼圈,表情有些茫然,“所以墨哥你找了個下位替代?”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