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閒聊到半夜,後果就是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吳淼在不停打瞌睡。
他做了一晚上的仗劍走天涯的夢,什麼懲惡揚善濟富濟貧飛天遁地,醒過來的時候還感覺自己在夢裡。
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神采奕奕的墨非。
洗漱的時候吳淼哈欠連天,墨非輕鬆自在地還能哼小曲。
吳淼不理解了:“你才睡了那麼一小會就夠了?”
“這你就不懂了。”墨非喝了口豆漿,臉上滿是愜意,“任何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有的人嗜睡就有的人睡眠質量好,這叫睡眠守恆定律。”
吳淼狀似恍然地點頭:“這也是你瞎編的吧?”
“誒嘿,被發現了。”
吳淼:……
上次在莫斯科這人就是胡扯一大堆解釋核彈起爆器。
還真是幼稚、可笑、不成熟!
他差一點就信了。
稍晚一些時候,吳淼姐姐把兩人送到了片場。
今天上午沒有墨非的戲份,下午就排了,所以他也一樣要化妝換服裝。
徐導對墨非的角色做了一點調整,沒有使用刻板印象中太監陰柔得幾乎外放的形象敷粉佝僂,而是讓他看上去幾乎像一個正常人。
準確來說,墨非穿上硃紅勁裝往那一站,沒人覺得他扮演的是一個太監。
其他人都有些猶豫,徐導對這個效果卻挺滿意,招手叫來墨非叮囑:“拍攝的時候你要表現得像是一個扮演正常人的太監,能做到嗎?”
墨非在腦子裡轉了一下他這個話的意思。
就是說要他一個完整的男人扮演一個正在扮演完整男人的太監?
這是啥套娃啊。
徐導見他沒有皺眉思索,還以為他不理解,又補充說道:“行為舉止不用太刻意,但要不經意流露出你太監的身份,懂?”
墨非表情嚴肅:“導,我懂,但是咱們能換一個說法嗎?”
“我扮演的人是個太監,不是我是個太監。”
“so?”徐導不在意地擺手,“你穿上戲服就是那個角色,脫了戲服我又不認識你,別太在意。”
墨非一尋思,這話還真有點道理。
在劇組,不是每個人工作人員都認識所有演員,喊角色名很正常。
如果角色有明顯特徵,比如太監、媒婆、道士……那一般就是直接喊特徵。
墨非以前跑龍套的時候在神劇片場客串過霓虹人,片場的人直接就喊他“那個鬼子”,對比一下太監確實也算不得什麼。
想到這裡,墨非還是反省了一下自己。
那麼惡毒的話自己都忍過來了,可不能嬌氣得受不了這個。
徐導沒空關心演員的心理動態,只要能拍戲,人死不了,他啥都不關心,手裡劇本一卷就去找下一位幸運演員聊天了。
呂春秋來的時候,墨非正蹲在邊上看上午有戲的演員吊著威亞上天拿劍互戳,自己在下面仰頭看著,嘴巴微微張開。
十足的傻樣。
她看了一眼身邊換下了棉衣,穿著很正常但是臉上依舊帶著質樸的木槿,忽然感覺這倆人放一塊該不會出現“超市打折買一送一”的情況吧?
呂春秋還在猶豫的時候,墨非看見他們了,站起身就往他們這邊走過來。
不得不說古裝很能顯出人的儀態。
就墨非走的那幾步捲起衣襬飄飄,但他上身很穩,臉上還帶著清雋的笑意。
活像是跨越時空走來意氣風發的青年俠客。
呂春秋感覺自己心裡的老鹿又詐屍了一下,
還真是男大十八變,劇組的風水養人啊。
呂春秋欣慰地抬起手想拍狗頭,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