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鏟子,自然是會先報個高價,讓自己慢慢來還才對。而這個人好像生怕價格太高把自己嚇跑似的,只是報價一千。
“怎麼,嫌貴?”這個人冷哼著說,其實他心裡有些懊悔,於立飛詫異的樣子,他知道自己的價格報低了。可是這個價格,之前他就是定好了的,就算現在想加,也是不可能的。
“貴倒不貴,不知道朋友貴姓?”於立飛見他穿著長袖,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臉上滿頭大汗。黃燕給軒雅齋裝了三臺大空調,前後各一臺,樓上於立飛的房間一臺。下面的兩臺空調經常使用,但樓上的那臺空調,於立飛從來沒有用過。於立飛把那人拉到空調面前的一套沙發前,微笑著說。
“你要還是不要。如果不要的話,我就到其他店去問問。”那人見於立飛閉口不談收貨的事,神情有些著急。只是他覺得裡邊很是冰爽,也就半推半就著坐了下來。
“先抽根菸。”於立飛拿起桌上的煙遞了一根過去。那人看到是中華,愣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看到對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於立飛又隨口問道:“你那裡除了這面鏡子,還有其他東西麼?”
“東西當然有,你還想要?”那人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今天他只是想拿這面鏡子。換點錢花花,至於以後還要不要再來送貨,那就未必了。
“你既然是從鄉下收貨的,應該認識劉士鵬吧?”於立飛隨口問道。他現在有些懷疑這個人的身份,他既是鏟子,自己又沒見過,可是他對行情的把握又不準。當然,或許也是對方打了眼,但自從朱輝騰的事情之後。他在收陌生人貨的時候,總會多留一個心眼。
“那是當然,我跟他是多年的老朋友呢。”來人愣了一下,馬上說道。
“那草帽也應該認識嘍。”於立飛心裡頓時疑雲大增。又淡淡的問了一句。
“都是老夥計了。我說老闆,你到底要不要,不要的話我就要走了。”那人有些不耐煩的說。但嘴裡說要走,身子卻沒有動。
“別急嘛。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再好好看看,你再抽菸。”於立飛心裡有了底。淡淡的笑道。
“不行,我得走了。”那人可能覺得於立飛總是問東問西,打了個哈欠,不耐煩的站起來說道。
“我說了,別急,你先坐會。”於立飛淡淡的說,現在他基本能肯定,這面龜鈕鶴紋鏡來路有問題。真要是收了贓物,損失點財物倒是小事,惹一身麻煩那就划不來了。想到這裡,他拿出手機,給鄧陽春打了個電話。這小子經常在古玩市場,接到於立飛的電話之後,說馬上就趕過來。
“你敢陰我?”那人見於立飛當著他的面打電話,怒不可遏,臉也變得猙獰可怕,拿起桌子上的菸灰缸,就要朝著於立飛的腦袋砸去。
他的想法很好,甚至在大腦裡已經預見了於立飛血流滿面。但是實際行動的時候,卻行不通了。他的手剛碰到菸灰缸,手腕就被於立飛拿住,就像被一把鐵鉗死死的夾著似的,再也動了不分毫。
“我說過,你先別急。”於立飛現在懷疑這個唐代龜鈕鶴紋鏡是這小子從哪裡偷來的,他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另外一隻手把他袖口的紐扣解開,把他的襯衣往上一拉,一眼就能看到手臂上刺著一條青蛇。另外仔細看的話,就能看到手臂上滿滿都是針眼。
於立飛上次記得任靜天跟他說過,那些吸毒的人,特別是已經到了使用注射器那一步的吸毒人員,手臂上全部針眼。這些人有一個很明顯的特徵,不管天氣多熱,都會穿著長袖襯衣。這個人一走進來,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大熱的天,卻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而且這麼好的東西,才賣一千塊,如果不是贓物才怪。
吸毒的人,都是過了今天不管明天,他們只要有一口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