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他那引為依仗的神級卷軸難不難得住天羽這不知深淺的老魔是實為兩說之事,但退一萬步說怎麼著一個人仗著其逃命也不會被天元宮龍柏道人追上而落的傷上加傷,再加上天羽收拾了那德菲絲之後也不會多事的找他麻煩,倒是極為有可能逃出生天,比那幾個同夥來說,是顯然最有可能轉危為安的。
有思至此,楊吉心中未免嗟嘆一番,那天羽卻早已是雙腳落到了溼漉漉的地面之上,卻是一片嶙峋的亂石,高低錯峨,當在虛空之時,此片海島輪廓早已是盡入眼底,整座海島形如蟹蓋一般,雖是不大一處,卻也顯見有數里方圓,有心之下,藏個把人倒也不是難事。
楊吉放眼一觀此島,便是心中一樁疑惑就便解了開來。
你想那天元宮龍柏道人何許人也,佔到優勢有利可圖的境況之下怎會輕易放手,想來這茫茫深海之上,兩個只剩小半條命的傢伙不想死個不明不白的話,那是遲早都得找個踏實之地先穩住自己一身傷勢再說其它,斷不會嫌命長的就那般泡在激盪的海水之中。
而這到底是神州的地界,雖則他天元宮所在的玉都山實乃一處仙府神山,地處內陸,較這海疆之地不止兩千餘里之巨,但到底這位玉都山天元宮走出的長老卻也是知曉一二分這方海域之事,那些大大小小的島嶼雖不能說盡在胸中,如數家珍一般,但也是不止知之一二那般簡單。
之所以如此,倒也不是這龍柏道人閒來無事,而是各教把持了陸地之後,歷經久遠傳承以來,早已是把目光瞄向了這茫茫大海,這般之下,試問一個個在陸地上遍尋奇珍而不可得的老傢伙又怎會對這海上之事一竅不通?
雖則話是如此,以這方海島之巨,本來也當在各教老前輩們掌握之中,但無奈這方海島巨則巨矣,卻實在是地勢低窪的可憐,真不知道一年之中又有幾天有這般規模,想來倒是十有。都不冒頭,常日家看去,入目盡是茫茫一片天光水色。
想來縱是那天元宮龍柏道人知曉此地,但時間一久之下也就未免疏忽了這一地界,不然,怕不是的繞路過來看個究竟,若非遇著天羽這個老謀深算的變態,倒真是兩個倉皇逃走的傢伙的還有些氣運。
想來楊吉有此見識,那德菲絲、賈斯丁兩個傢伙自然倒也是想通了此中關節之處,再加上十成兩個傢伙也委實是累的只有出氣、沒有進氣,這才敢於冒些風險藏身於此地,天羽在金銀玉符蕩起的波動之中,隱匿了身形,卻是不露半絲氣息,似是閒庭信步般的就在遍地嶙峋之中穩穩當當的行了進去。
楊吉雖是心急,見不得天羽一副成竹在胸、勝券在握的似是故意擺出的高手風範,但此刻也是由不得他,索性也就沉住了氣,仍舊在神識之中,不出一言,且樂的看天羽能者多勞,到底能施展些什麼出人意表的手段。
此地卻是荒涼,不見哪怕一星半點植被,若非一些細小的海蟲不時在嶙峋縫隙之中轉進轉出,幾是讓人恍以為是一處生命的禁區,天羽左轉右轉,行了怕有裡許,就見得一絲微光濛濛的在前方嶙峋怪石之中升騰個不休,恰如晨曦一般的朦朧不明,不用走近看,用腳趾頭都想得到,這般動靜自然是那兩個不知道到底是倒黴還是幸運的傢伙搞出來的。
按說,他們兩好不容易暫時保住小命,當下本不該弄出這般動靜,雖則倒也不能不說算是隱秘,在這茫茫深海之上,也沒那般“幸運”的就被不死心追上來的東方修士們發覺,但消停一時,徹底掩藏自己的氣息當為上策,卻是想來這兩個傢伙不會不明白這一保命之道,真的是現下這功夫時不我待,傷勢委實拖延不得,不心細之極的弄出這般動靜倒真是隻有死路一條了。
天羽又是一個兜轉,便見一塊巨石之後,那德菲絲與賈斯丁兩個傢伙俱是面做淡金之色的各自默坐於地,德菲絲身後光翼輕扇,不停有虛空中星星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