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不過了。
齊國剛滅不久時,太史令鄭玄夜觀天象,發現歲星與太白相會,主大凶,閉關多日後終測出“月與歲星同光,即有飢亡。”
此天象不是本朝第一次出現,承治十一年時正應了那句“月與歲星同光,即有飢亡。”南宋幾乎各地都出現了比較嚴重的災荒,當年的郴州便餓死了二十萬人。
五官之一的靈臺章餘其跟著測出,東南方位即是大危所在之地,只有將那幾個縣的當季的糧食於三月初八那日盡數收割,方有機會躲過這一劫。
內監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走至皇帝身側,輕聲道:“陛下,慶王來請安了。”
皇帝將手中的枇杷放回原處,眼角瞟了一眼高嫻妃,斥責道:“這個時辰請的什麼安?!”
雖嘴上斥責著,但也沒有讓內監打發他回去,只是閉上了眼佯裝養神,高嫻妃並非愚不可及之人,當下便悟出了慶王擇這個時辰過來,必是有要事要稟,於是起身道:“陛下,臣妾這就先退下了。”
皇帝沒有睜眼,只是微微頷首,儼然一副閉目養神的狀態。
“兒臣拜見父皇!”慶王一撩長袍,伴著高亮的嗓音,直直跪了下去。
閉目養神的皇帝被他這一舉動驚的猛睜開雙眼,這個兒子喜歡招攬門客,他是再清楚不過的,可偏偏這些個自詡有大才的謀士盡給他出一些愚蠢又下三濫的主意,子慶想什麼,他一眼便能猜出。
皇帝見他來勢洶洶,眼中的不耐煩又多了幾分,今日進宮恐怕又是那些個謀士出了什麼餿主意了,當下擺了擺手道:“這安也請過了,你的孝心我知曉了,去你母妃那也請個安,就回去吧,朕也累了,這便去午睡片刻。”
慶王不動,抬手作揖又跪了一跪,皇帝的眉頭即刻皺了起來,行再跪之禮必是有大事,走了兩步的腳又退了回來,重新坐下後,道:“你起來說吧。”
“是。”慶王乾脆地起身,方才他低著頭沒注意到,此刻才發現他目光中包含著濃濃的糾結和沉痛,皇帝不由得詫異萬分,緩緩轉著手指的佛珠。
慶王吸了口氣,彷彿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終於開口道:“兒臣有一事稟告父皇,事關順王,斗膽請父皇恕罪。”
順王不喜爭鬥,只嚮往戰場,皇帝正是深諳他這一點才不疑有他,明白慶王此番是為順王而來,又想到慶王難得如此慎重,應當是有足夠的證據才到自己面前來,雖明知慶王與順王不合,但仍有些好奇順王究竟有什麼把柄落在了他手中。
皇帝微微頷首道:“恕你無罪,說吧。”
“兒臣發現順王近年來頻繁接觸勤王舊人,甚至派人混進司刑寺盜取當年一案的資料,意圖為勤王翻案。”慶王一鼓作氣說了出來。
“胡說八道!”皇帝將手中的佛珠一下便丟在了慶王臉上,佛珠登時散落一地,可慶王卻連眼都沒眨,仍舊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就連神色都未變半分。
倒是一旁的幾個內監驚慌失措地跪下,大呼陛下息怒。
“兒臣沒撒謊,兒臣說的是事實,如今正有一勤王府舊人被他藏匿於西郊。”慶王忽然跪下,伏地磕頭後道,“請父皇徹查。”
皇帝眼中的怒氣騰騰,死死盯著跪在面前的慶王,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將他灼燒殆盡,氣息變得混亂又粗重,語氣寒意森森,“你就那麼針對子順嗎?”
慶王眼中的堅定忽然被狠辣代替,也只不過是一瞬間的時間,再看他時,他眼中已是無盡的失落和一閃而過的委屈,這讓皇帝的心略微軟了一下。
“父皇覺得皇兄什麼都好,為人正直又有謀略,武藝高超還能帶領數萬將士征戰沙場,兒臣與皇兄一比,便顯得十分渺小,因此兒臣說什麼都是錯的,都是汙衊和攀咬。兒臣沒成想,都是皇子,父皇卻這般信任和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