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樣!”
芒妮重重一咳嗽,糜章筠忽然就轉了聲調又說。
“哎喲不是啦,那他非要叫我阿姨,可是我們又差不了幾歲,來來往往,男男女女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喜歡上對方很簡單啊。”她又俯下身來,捏捏芒妮的臉蛋,“再說我們芒妮小寶貝這麼招人喜歡,我倒貼也願意啊。”
姚遠覺得臉上的溫度,煎雞蛋是綽綽有餘了。揮揮手,打斷興奮的糜章筠,招呼一眾同事們進飯店裡吃飯。說來也怪,五年前他看糜章筠,怎麼看怎麼是一個歲數到了卻仍跟十幾歲小姑娘一樣不懂事的女人。可是自從糜陽出了事,糜章筠一手承擔起照顧葉辛的責任,雖然嘴巴惡毒,細節裡卻看出心軟的厲害。有時候第二天去看葉辛,走廊裡就看見糜章筠穿著貂皮大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嘴巴一邊流著口水一邊說夢話。他想笑,看著看著,就覺得這個女人可愛起來。
相比較葉辛,糜章筠,也許才是更適合自己的人吧。
他這樣想著,卻被糜章筠先表了白。
“我真是受不了你一天到晚叫我糜阿姨。”她表白的時候,還一副受罪的樣子,“所以我想了想,不如我們倆好吧,好了就是同輩了。”
姚遠愣了很久,然後笑了更久。
葉辛知道的時候,姚遠已經把婚帖遞到了她的手上,鄭重的告訴她,“即便糜陽回不來了,我們也會照顧你一輩子。”
葉辛搖搖頭,“我會照顧自己。”
她生硬的拒絕了所有人的好意,像贖罪般讓自己渡過寂寞的五年。她去過廣西,參加過支教,甚至在糜陽居住過的小屋裡居住了許久。她走過他走過的路,呼吸著他曾經呼吸過的空氣,只為了證明,他真的在自己的生命中存在過。
他曾經是他的繼子,曾經是她摯愛的戀人。那些許多帶著瑣碎的細節的回憶,讓葉辛在失去糜陽的五年中,無時不刻都心痛難忍。她也積極的試過去忘記他,擬造他從未在她的生活中出現過的假象。
葉辛試過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然而他總是栩栩的出現在她的記憶裡;生活裡。
無處不在。
就彷彿只是單手推看一扇門;伴隨著酸牙的吱呀聲;便能再看見他;回過頭。落日餘毀鍍滿毛髮;在臉的周圍難得鑲嵌上柔和的光彩。他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不真實。
在葉辛內心的最深處,糜陽始終用這樣的表情注視著她。即使他也憤怒過,悲傷過,可到頭來,屬於他的,最常給她的,仍舊是這樣溫柔的表情。
然而那個溫柔的少年已經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他累了;厭倦了所經歷的一切。
這樣的日子久了;生活開始渾濁起來。好象眼前的都是虛幻;如果看見的閉上眼再睜開;就又回覆到黑夜的死寂。
渾渾噩噩,她以為大概會就這樣終此一生。
“你聽見了嗎?”梁悅推推葉辛。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多年前在機場的那個咖啡館,當時糜陽也是帶著這副失魂落魄的表情與她對話。放佛說著說著,思緒就飄去了另一個空間,在經歷著另一場幸福。其實他們都清楚,無非是回憶罷了,只是誰也不肯去掙脫。梁悅體會不到,所以她只是淡淡的打斷了葉辛。
“抱歉。”葉辛撩起了右耳的頭髮。
“沒事,不過。。。。。。”她想了想,還是把話嚥下了肚子,反正要做壞人,不如做到底吧,“算了,我不想說了。”
葉辛也不問,看著酒席間的喧囂,覺得自己處在另一個寂靜的世界。
“誰要參加?”司儀忽然大聲的問。
芒妮跑了過來,站在葉辛邊上,大聲喊,“我媽媽要參加!”
葉辛連忙擺手拒絕,卻被芒妮推了上去。眾人的目光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