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銘沒有工夫看電視機裡演的是什麼節目,他也基本上看不到電視機,懸掛在吊扇的上的女屍擋住了他的視線。
粉紅色的睡衣上有幾塊血汙,好像朵朵綻開的梅花,散亂的長髮遮住了大半個臉,圓睜的雙眼透過長髮的縫隙看著窗戶方向,彷彿在眺望那渺茫的天際,神情竟驚人地安祥。
鍾銘第一次看到吊死的人,難道吊死的人都是這個樣子嗎?那麼上吊將是自殺者最佳的選擇方式了,但是他不相信所有的上吊者都是這個樣子。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令鍾銘最為驚奇的是在旁邊的椅子坐著一個正在看電視的孩子。
孩子無視鍾銘等人的存在,無視床上血肉模糊和在他頭頂晃動的屍體的存在,無視電視機螢幕上斑斑血跡的存在,他好像完全被電視節目深深吸引住了,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螢幕,對鍾銘的問話充耳不聞,手裡還緊緊攥著一個小型的復讀機。
“你都看到了什麼?”鍾銘繼續詢問這個可能是命案唯一的見證人的孩子。一張瘦削略顯蒼白的臉,鍾銘在這張本該稚嫩的臉上,沒有看到任何能體現他心裡的表情,沒有恐懼,沒有驚訝,沒有喜悅,沒有悲苦,眼睛是空洞洞的,彷彿無底的深淵,讓人無法看清裡面藏著什麼秘密。
“他們死了。”鍾銘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這個陰沉聲音顯然來自這個小孩,但鍾銘沒有看到這個小孩的嘴唇動過,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平靜地讓人無法相信。
“他們是怎麼死的?”鍾銘希望能從這個孩子的嘴裡知道真相。
但鍾銘再也沒有聽到孩子的任何回答,任憑他問任何問題,孩子只是那個木雕泥塑般的神情。
鍾銘沒有辦法,只有自己去勘察現場,找出結論,但現場已被破壞的找不到多少有力的線索,因為在他們來之前,很多好奇而驚懼的村民早已進入了很多次,無法辨清那個腳印屬於罪犯。
最先發現命案的是一個來蘇田家借鋤頭的劉老漢,看到屋裡這殘忍的一幕時,他幾乎在原地站了有二分鐘,才沒命的跑出去叫人。
據劉老漢說,他進屋時,這個孩子就坐在椅子上看電視,根本沒有搭理他,即使他尖叫著跑出屋的時候。
後來,來了很多村民,都被嚇得跑了出來,只有那個孩子依舊坐在屋裡看電視。
村民幾乎眾口一詞,一定是蘇田的妻子實在無法忍受蘇田整天賭博並且對她的毒打,在蘇田熟睡的情況下,將其殺死,然後,自己上吊自殺的。
而那把菜刀柄上的血手印和蘇田妻子的手印正好吻合起來,加上蘇田妻子身上的斑斑傷痕都證明村民的推測是對的。
鍾銘只能帶著一個深深的疑問結案了。
違紀 最新更新:2014…09…02 20:26:06
蔡曉麗是一個認真負責的班主任,晚休查夜是每天雷打不動的,有時還要三更半夜去抽查一下,預防那些不守規矩的學生半夜偷偷出去上網或談戀愛。
今晚的夜色是出奇的濃重,月亮和星星都躲藏到濃雲中去了,手電的亮光照不透這漫無邊際的黑暗。
蔡曉麗走在黑暗中,突然感到一絲恐懼,這是以前所沒有的。這是怎麼了?她在心中打鼓,想回去,但那份責任感驅使她沒有停留前行的腳步。
男生宿舍是不用遮羞布的,特別是在炎熱的夏天,五扇窗戶都開啟著,像一個個洞口通向更為黑暗的深處。
還好,宿舍裡傳來男生粗重的酣睡聲,蔡曉麗很欣慰,轉身想離開,突見宿舍裡靠窗的左側的牆角處,一團幽藍的光在晃動著。
她心裡一驚,後脊樑冒出一股涼氣。是什麼?是熒光?宿舍裡怎麼會有熒光?而且熒光怎麼會有這麼大?她的心在怦怦地跳著,將手電的光束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