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璇以她悅耳的聲音繼續道:“最妙是他故弄玄虛,使尤鳥倦等誤以為‘邪帝舍利’已交予祝玉妍,而祝玉妍則相信它落在四人手上,這引來的後果可以想見。”
風蕭蕭恍然想道:“這的確是向雨田的手段風格。難怪尤鳥倦張口就是祝妖婦。看來以往吃了不少虧。”
他冷笑道:“如果與慈航靜齋為敵就是為惡,我並不在意是否為最惡之人。”
在風蕭蕭看來,不管佛門也好。道門也好,魔門也好。無非都是處世理念不同的政治團體,都是為了己方的利益而不擇手段,誰也不比誰更高尚,慈航靜齋憑什麼就代表為善?與她們作對就是為惡?
石青璇不置可否的道:“向雨田曾分別把如何憑舍利練功的秘法告訴四個有弒師之心的劣徒和陰癸派的祝玉妍,另外則把‘邪帝舍利’託魯大師收藏。所以受魯大師臨終前所託,青璇的責任便是讓他們不再入世為惡。”
風蕭蕭有些發怔,好半晌才顫聲問道:“祝玉妍知道怎麼使用邪帝舍利?”
石青璇不明白他為何如此震驚,但依然點點頭。
風蕭蕭心中簡直如萬馬奔騰。
原來祝玉妍早就知道如何使用邪帝舍利。更清楚他交予的邪帝舍利中並沒剩多少精元,卻完全裝作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與他進行看似有些吃虧的合作,實則心如燭照,只是認為合則兩利,才順水推舟。
看來他的確將祝玉妍想得太簡單了,也難怪婠婠能說翻臉就翻臉,他的確高估了自己對於陰癸派的重要程度。
風蕭蕭神色不定的轉過念頭,回神笑道:“我明白了石小姐的意思了,我會保證尤鳥倦等人行為的。你大可放心。”
石青璇欣然點頭,又道:“青璇還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幫忙。是要往……”
嘎吱一響,石屋的門開了。
一身男裝,清淡如仙的師妃暄於門口盈盈俏立,說不盡的動人美態,儒雅風流,除了面色稍顯蒼白外,並無異樣,但這抹蒼白卻更給她增添了幾分嬌柔,使人不由心生憐惜感。
她玉容平靜無波。輕移玉步,悠然來到石青璇另一邊。含笑道:“兩位相談甚歡,妃暄本不欲打擾。但未免落個偷聽的名聲,還是現身為好。”
風蕭蕭眸光隱閃,略帶嘲諷的道:“師小姐出來的正是時候,風某正猶豫著不知該如何叫門,才不會唐突仙子呢!”
師妃暄此時出來,分明想打斷石青璇將欲說的話,說明石青璇接下來要做的事,很有可能就是師妃暄拜託的,而且絕不能讓風蕭蕭知道。
石青璇顯然沒想到這事不能和風蕭蕭說,但既然師妃暄已表態,她自然不會再多言,輕輕起身道:“青璇該走了。”
風蕭蕭思索道:“石青璇既然認為可以拜託於我,說明這件事起碼在明面上與佛魔相爭無關,而師妃暄之所以不顧傷勢亦要攔住,說明她認為這事一旦讓我知道了,會造成嚴重的後果,究竟是什麼事呢?”
不過他心底的思緒自然不會浮於面上,向石青璇柔聲道:“石小姐請便。”
石青璇捧著玉簫進到石屋中,掩上木門,少許後,方才再次出來。
她已穿上了鞋子,帽子亦蓋在束成髻子的秀髮上,完成男裝的打扮,且還是一身遠行的裝束。
她醜惡的鼻子消失無蹤,但肌膚變得粗糙黝黑,不過縱是如此,她仍是可美得令人屏息。
不知是否因特別留心和對比的關係,份外感到她挺直的鼻子十分嬌巧,令她更顯貴秀無倫,完美無瑕。
她的美麗是冷漠和神秘的,這或者是由於她似是與生俱來的清傲,使人不敢親近,但透過幾次接觸,風蕭蕭又分明能感到她的清傲中隱帶著些許靈動頑皮,從而結合而成了一種獨一無二的誘人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