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酒碗嵌進了他的嘴中,沒入大半,將他的兩頰完全割開,面容變得怪異非常,似哭似笑,兩隻眼珠外凸,還在微微轉動,只是其上血絲欲崩,顯得極度猙獰。
碗中之酒不再清澈,而是猩紅的渾濁。
卻是風蕭蕭不耐他廢話許多,都不等酒倒滿,便將酒碗擲出。
他這次可是下了狠手,內力雖然也是分成陰陽,但卻是四分柔,六分剛,一心只為殺人了。
“風某還有美酒十數壇,酒碗數十隻,諸位想不想一一品嚐?”
眾武林中人雖然無人言語,卻也無人後退,全都怒目而視,一股憤怒的情緒正在積攢、醞釀。
風蕭蕭忽然覺得一陣不妥當,轉目掃過趙志敬,暗道:“有蹊蹺,有蹊蹺!莫非我被子聰算計了?”
這些人的反應,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要知武林中人雖然血氣十足,一言不合即拔刀,但如果遇上武功極高的人物,大都能忍下一口氣。
要是換成黃藥師在此,或者是歐陽鋒,他們早就散走了,決不敢在這裡怒目挑釁。
莫非是因為他名聲不顯?
不對!他方才展露的實力,已經極為恐怖,足夠壓制眾人!
這些人武功都不算低,能練到如此地步,大都不是笨蛋,眼力也不會差,絕不會像江湖中人一樣,以為他用的不是武功,而是妖法。
又或那個錦衣的中年人是什麼重要人物?
風蕭蕭念頭瘋轉,面上卻平靜無波,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忽地轉頭問道:“孫少俠,他們追殺你倆時,有說過什麼?”
孫瑭軻正望著那個口中銜碗,似笑非笑的中年人發著呆,聞言想了一想,道:“我們只是埋頭亂跑,沒幾次真正交手,大都是洪姑娘出手擋下了。他們全都喊打喊殺,沒什麼特別……”
厄闢打斷道:“不對,那個趙志敬曾經說過一句,說洪姑娘助紂為虐,肯定不是黃女俠授意,而是被孫小子騙去了……”
孫瑭軻趕忙大聲道:“沒錯,我也想起來了,不過這人胡言亂語,洪姑娘分明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怎麼耐得住這人的無恥言語。”
洪凌波臊得滿臉通紅,垂頭掩面,想起過往,眼淚大顆的落下。
孫瑭軻狠狠瞪了厄闢一眼,怪他口無遮攔,轉頭輕聲安慰洪凌波。
風蕭蕭立時警覺,問道:“趙志敬說的?他還說過些什麼?”
厄闢微微思索,道:“我們偷偷返回嘉興時,曾經和他們錯身而過,當時躲在林中,曾聽這人說了一句:‘一定要將他們殺死,否則中原武林危矣。’當時沒聽到頭尾,不清楚是什麼意思。”
“中原武林?”,風蕭蕭喃喃唸了幾遍,瞳孔猛地一收,想到了一種可能。
往瞪著他的眾武林人士掃視了一圈,伸手一指,大聲道:“這人乃是全真三代首席弟子趙志敬,但他早已投靠了蒙古人,你們為何與他混在一起?”
眾武林人士頓時大譁,紛紛退開,將趙志敬露了出來。
趙志敬本想大聲反駁,但被風蕭蕭盯住,雙腿頓時發軟,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哪說得出什麼話。
狗道人這時大聲道:“趙道友原來卻是全真教的弟子,至於什麼投靠韃子,那是全真教不滿他投奔咱們丹鼎派,有意放出的謠言,敝派曾經派人調查許久,發現絕無此事,老道敢以幾十年的聲譽,為他作擔保!”
眾人臉色這才收斂,又轉頭朝風蕭蕭怒視。
風蕭蕭微微一笑,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但仍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他才不信子聰沒有料到如今的局面,肯定備有後手,可不能在輕易掉進去了。
“原來如此!”,風蕭蕭笑道:“是風某誤會了,以為你們是和蒙古韃子一夥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