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劃著手,笑道:“姑娘請坐,侯兄他稍後就來。我這不速之客的突然打擾,還請清秀姑娘望勿見怪。”
這位散花樓名/妓頭扎彩布中冠,穿的衣服更是非常別緻,長衫短裙,露出溫柔而富彈性的小臂,胸兜色彩鮮豔,衣邊裙腳套有彩色布料的捆邊,更襯得她胸豐腰細,綽約多姿,該屬蜀地某一少數民族的美女。
她挾著香風進入廂房,神色自若的把纖手挽上風蕭蕭的臂彎,嬌笑道:“不知大爺貴姓?讓奴家也好有個稱呼。”
風蕭蕭的神情也毫無半點不自在,順手將清秀帶到了桌旁,扶她坐下,微笑道:“我姓風,姑娘無需客氣。”
清秀把他扯按進邊上的椅子裡,又溫柔地為他添酒,輕笑道:“風爺爺溫文爾雅,氣度不凡,不愧是侯公子的知交好友呢!”
到底是慣與人打交道的名/妓,套話套得不帶一絲煙火氣。
風蕭蕭微笑道:“其實我心底正怪侯兄重色輕友,藏美自珍,怎從未將清秀姑娘這位大美人介紹給我呢!”
清秀髮出銀鈴般的嬌笑,半邊香軀半挨半坐的靠貼他腿側,把美酒送到他唇邊,風情萬種的道:“看來風爺也是風流人物呢!與希白一樣,像文士多過像江湖人。”
風蕭蕭接下酒杯,拿在手裡轉了轉,饒有興致的問道:“姑娘怎知我是江湖人?說不定我只是文士佩劍,純當擺設呢!”
清秀湊到他耳旁柔聲道:“奴家每天都接觸到江湖中人,其中不少且是巴蜀或各地來的武林名家,隨身兵器上總帶有血的氣味,令人心中難免生懼,可是從沒有人有像風爺這般有種讓人畏懼中,卻又忍不住想要親近的奇異氣質。”
風蕭蕭啞然失笑,道:“侯兄要是聽到你這番話,只怕心裡要埋怨我了。”
清秀格格脆笑,高挺的酥/胸離離碰碰的蹭著風蕭蕭的手臂,道:“奴家又不是希白的髮妻,有什麼好顧忌呢?”
風蕭蕭又不是毛頭小子,還不會為這飛來豔福而大暈其浪,只是當著風雪的面,就算她溫柔乖巧並不在意,但自己總不能太過分。
他剛準備不動聲色的抽回手臂,忽然側耳傾聽。
風雪也倏然偏頭,凝視向他,問道:“要不要雪兒出去看看?”
風蕭蕭微微搖頭。
原來外面樓梯口過道上,正走近三個人,其中一個明顯不會武功,像是散花樓的引路婢女,另兩人的腳步卻幾乎毫無聲息,尤其一人的氣息微弱到古怪,或許也就風蕭蕭和風雪才能在這般距離時察覺到。
清秀像是感覺到了房內升起的奇怪氣氛,不由自主的鬆開緊抱風蕭蕭胳臂的玉臂。
這時,相隔數間的廂房,房門突然無風自開,一把柔和悅耳,低沉動聽的男聲從房內傳出道:“是那一位朋友來哩?”
風蕭蕭與風雪相視一眼,同時想道:“這是位高手。”
一個沙啞難聽的聲音在那人廂房門口響起:“席應你還未死嗎?”
風蕭蕭心道:“居然是侯希白剛提過的‘天君’席應!”只是不知門前挑釁的兩位高手又是誰。
只聽席應從容笑道:“老嶽你不是約小弟三更才見面的嗎?這麼來擾小弟的興頭,是否連多活兩個時辰都感到不耐煩?”
老嶽?風蕭蕭凝神微思,沒在記憶中找到這個人。
能讓席應這般稱呼,該是他同時代的高手。
那沙啞的聲音微笑道:“嶽某人非是不耐煩,而是想得你太苦。自四十年前隴西一別,一直沒機會和席兄敘舊,今番重逢,只盼席兄的紫氣天羅不會令岳某人失望,否則嶽某人的換日大法就是白練哩!”
紫氣天羅,一聽就知道和魔門有關,而換日大法,聽名字像是佛門的功法。
席應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