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怪異的咳聲一響,其他人也不自覺的放下酒杯,停下話頭,齊齊轉過了目光。
這一轉之後,誰都沒有捨得再把眼光收回來。再也不看那血衣漢子一眼。
那咳嗽的青年公子仍捂著白帕子,眼神卻斜斜飛起,看他的人,都以為他看了自己一眼。
那眼神七分的森寒,卻夾雜了三分輕豔。
森寒得迫人,輕豔的誘人。
被看到的人都覺脊背一陣悽風掃過,又好象浸到寂寞了千年的寒潭裡,連呼吸都為之一屏。
即使這樣,也無法轉移視線。
“關七是神?不要惹我發笑。”
雷損與蘇夢枕配合起來,居然十分默契。蘇夢枕一陣猛咳,再瞟了幾眼後,雷損就適時開口:“好吧,不要說關七了,如果他是神,那你是什麼?”
蘇夢枕捂著帕子,眼裡全是戲謔的笑意。
雷損則遙遙望著那血衣斗笠人挑了挑眉,眯起了眼睛。
斗笠人萬想不到這時候居然有人敢跟自己作對,而且似乎只咳嗽幾聲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魅力之盛,猶勝關七的威風。而他更想不到另一個居然如此直接大膽的‘誹謗’關七,當下倒是一愣。
愣過之後,居然帶著些須憐憫的口氣道:“你們的膽子也忒大——別怪我沒提點,雖然這裡號稱是三不管的破地方,但我們七爺可是經常來檢視檢視的!”
雷損斂去了笑容,抱臂胸前,歪過了頭——似乎他一對人有敵意時就會攏手袖中,雙臂環抱在胸前,然後歪頭眯眼,用陰沉得有些陰險的眼神盯著對方,聲音也變的溫和起來。然而大概很多人不知道,當他的聲音越溫柔時,火氣也就越大。——雷損歪了頭,溫和的道:“你大概也不知道,剛才那些人口中說凡在道上行走的都要向一個人奉送六分半的紅利的那個雷老總,有事沒事也會來這裡巡視巡視的。”
蘇夢枕微微一笑,收了帕子,眉角飛揚,森寒而略豔的眼神飛瞄斗笠人,而這有點漫不經心的一眼,後者卻立即升起被看透的感覺,然後就聽他接著雷損的話道:“而那個或許有呼風喚雨之能耐的蘇公子,雖然不會象雷老總那麼閒,有事沒事就來晃晃,但偶爾也會到這裡坐一坐的。”
斗笠人全身一震。
接著他小心翼翼的慢慢問:“莫非,你們——您們——?”
雷損和蘇夢枕相視一笑,然後蘇夢枕指了指雷損道:“這位就是六分半堂的總堂主雷損,雷老總。”
雷損也衝著蘇夢枕撇了撇嘴角,道:“這位呢,就是金風細雨樓的少樓主,蘇夢枕蘇公子。”
蘇夢枕頗為開懷的道:“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們,你是什麼?”
斗笠人猛一仰頭。
他的臉色雖然看不清楚,但想必已難看的很。
然後他澀聲道:“雷老總,蘇公子,人都說你們素來不和,看來——”他乾笑兩聲,“你們的關係好的很嘛!”
蘇夢枕臉一沉,輕叱道:“不要賣弄嘴皮子。快滾,莫說我與雷損欺負人。”
當那斗笠人一說關七時,在座的江湖好漢已經有些懼意,如今雷損與蘇夢枕報了家門,便有大半站起身來,想偷偷溜走,卻又忍不住有些好奇,還不時向雷蘇與那斗笠人看幾眼。這時聽蘇夢枕的口氣,並無動手之意,倒一半安了心,又坐回原位。三大勢力在這三不管的地方碰了頭,誰都想看看能弄出什麼動靜來。
雷損低聲迅速道:“趕走他,我們換地方談。關七一向護短,現在不能與他開戰。”
蘇夢枕略一頷首,只聽那斗笠人突然冷笑道:“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接著,他雙手一拍桌面,也不知怎的,周圍數丈便一齊起火,火勢之猛烈,堪比雷家火藥的威力。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