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勝光月君,豈容你這小兒放肆。”
張凌蘿對著魏無是笑道:“你看,原形畢露了吧,哪有半點道人模樣,簡直如市井屠戶一般粗鄙。”
這話火上澆油,這名勝光月君就要動手。
正所謂相由心生,其性如何,許格已經瞭然,面容一凜,真氣迸發罩護在張凌蘿跟前。
這時一名真人伸手按住要動手的勝光月君,然後對著許格說道:“許天師,我這位勝光師弟生性使然,還望不要見怪。”
許格不假於色:“天師不敢當,俗名許格,爾又是何人?”
未待這麼真人回答,張凌蘿笑道:“他是登明月君。”
緊接著又紙盒另外三人:“太乙月君、太沖月君,神後月君。”
五人眼神流露出訝異之色,他們一輩子都在蓬萊仙門,這是他們第一次踏入塵世,何以此女能對他們身法如數家珍。
張凌蘿微笑:“很好奇,是吧?”
登明月君謙遜問道:“請指教。”
張凌蘿卻噗嗤笑道:“偏不告訴你。”
其餘四人神色倒是淡然,那勝光月君氣的直吹鬍子,如登明月君所說卻是生性使然,正是性如六月午陽暴烈如火,方才賦予勝光月君。
而蓬萊仙門遵循萬法自然,擇長而擅。
張凌蘿話鋒一轉:“不過我倒是可以指點你們五人今晚前途。”
“請說。”
“明年今日,就是你們五人同忌之日。”
勝光月君再也忍不了:“那就看明年今日到底是誰的忌日!”
劍已出鞘,劍鋒發紅有如烈火炙炙。
這一次登明月君卻沒有阻止,蓬萊仙門之所以受人敬重,是因為敬重與畏懼並存,蓬萊仙門凌駕於天子之上,說你是惡,你便是惡,說你該死,你便該死!
許格正想教訓這假道人,讓對方知道什麼是道,面對炙炙發紅的劍鋒卻沒有亮出斬蛟的打算,抬手一掌。
勝光月君見狀一驚,他生平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別人徒手來接自己劍鋒,就是在蓬萊仙門,從他被賦予勝光月君那一天開始,也沒有。
仙門尤重己身修為,克忌偏利外物,他手中這把劍也並非什麼神兵利器,之所以發紅如炙炙烈火,乃是真氣催動,在他手中,任何凡兵俗器皆能變成神兵利器。
面對此厲害劍鋒,但凡修為稍弱一些,未觸碰到劍鋒就要被這威勢湮滅。
此人徒手接劍,不是狂妄自大就是……
就是狂妄自大,雲弱水尚且不敢如此託大。
許格人未到,掌勁先到,肉眼看不到的東西已經碰撞在一起,有如兩道河流交匯,表面似歸於一流,河底卻暗流湧動。
但見勝光月君手中發紅劍鋒黯淡不少,顯然威勢大減。他這一劍本來是針對張凌蘿而去,並沒有出全力,心中雖驚不懼,真氣催動發力,劍鋒剛黯又亮,威勢強盛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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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格左掌剛出一掌,右掌行雲流水再發,在這電光火石間,後掌推動前掌,兩掌力道合於一處,威力排山倒海。
武道高深之人都知道,越是威力巨大的招數,破綻越大,皆因真氣需行走經脈而發,發力而出之後,經脈真氣處於虛空狀態,需要再行真氣到陽暄狀態。
這個道理就像樵夫砍柴,用力砍下一刀之後,需要緩上一口氣再砍上第二刀。
只不過對於武道中人來說,這個虛空狀態在微息間,所以看武道高手出手似滔滔不息。
而在微息之間破綻,就是武道高手決出勝負的機。
單此一點就可見許格道行之紮實,修為之深厚。
勝光月君劍鋒黯淡無光,只覺對方掌勁強盛到讓他氣息窒滯,人被籠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