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韻雪,語氣似老朋友一般。
“明日不說暗話,在你還未成為大哥妻子的時候,我就喜歡你,這些年也一直暗暗喜歡著,我也曾想斷了這個念頭,可……情難自禁。”
以往司馬韻雪聽聞此話定會輕蔑一笑,暗罵一聲無恥的東西、
此刻情難自禁四字卻讓司馬韻雪感同身受,倒有點能理解王右通了。
王右通見司馬韻雪面容平靜,沒有怒狀,繼續道:“儘管如此,這些年右通也秉持禮法,沒有對你做過任何逾矩之事來,餘生就讓右通以叔嫂之親,好好來照顧你和婉之,這樣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司馬韻雪明顯能夠感受到王右通在攻心,慢慢的軟化她的心理,跨越那道不可逾越的界線。
心中冷笑,王右通你手段雖然用得巧,要攻陷我只怕要花上數百上千年。
我那麼心動,喜歡他那麼要緊,尚且痛苦不前,何況是你。
我如果那麼輕賤,現在也不是在你的懷中。
王右通突然發現司馬韻雪高貴清冷的臉頰竟浮現出一絲紅暈來,大喜過望。
難道韻雪也喜歡我,只不過因為叔嫂之別。
確實,古今又有多少人敢跨越這道界線,何況她是那麼的高貴賢淑,端莊堅貞。
王右通自認自己人才武功比起兄長也是不逞多讓。
王右通此時有了盼頭,反而不急,苦笑道:“有緣無分,如能與你成為知己,遙遙相知,也是人生一大快樂之事。”
司馬韻雪心中冷笑,知己知己,然後就知到床上去是不是,男人哪有不吃腥的。
連謝傅那隻吃素的貓,聞到腥味都要觸觸鼻子。
當然她也沒有資格批評王右通,她覺得自己也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
反正時間一到,她死了就一了百了,謝傅啊,煩心的事啊跟自己的生命一起歸於黃土。
嘴上淡淡說道:“二叔言重了。”
安撫勸說見效,王右通話歸正題:“大嫂,明天就由你出面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勸說那些長老打消這個荒唐的念頭。”
司馬韻雪爽快應道:“好,夜不早了,二叔請回吧。”
王右通原本還想再逗留一會說幾句話,見司馬韻雪已經起身,一副送客的姿態。
“那大嫂好好保重身體。”
王右通腳步看似果決乾脆,實則重如千斤,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在證明其實他不想走。
是強大的意志力在拖著他前行。
臥室內亮著瑩瑩燭光,司馬韻雪心頭卻有種不適感。
吹熄燈火之後,心頭才莫名輕鬆愜意,看來她已經習慣黑暗。
寬衣在床榻躺了下來,錦衾玉枕不知道比睡地面舒服多少倍。
可司馬韻雪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竟反而思念起那鋪在地面的席子。
遙遙詢問,我睡不著,你睡得著嗎?
腦海中浮現出謝傅沉沉熟睡的模樣。
哼,你當然睡得著。
可苦了我,孤枕難眠。
隔日一早,司馬韻雪特意將小英叫來。
看著眼前這個在自己面前怯怯弱弱,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看自己一眼的小婢女。
司馬韻雪心中好笑,這還是那個氣昂昂和自己爭風吃醋的小英嗎?
這人到底有多少張面具,不背後接觸,你根本不瞭解對方另外一面。
就像她,誰能想象她堂堂一個身份地位尊貴的王閥夫人,竟願意屈身去照顧一個眼睛失明的男人,對他言聽計從。
當初她也曾認為謝傅跟其他人一樣,表面一套背面一套,她深入接觸這個男人的初衷也是為了看到這個男人背地裡醜陋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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