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束縛的一瞬間,秦楚楨知道這個女人身心被仇恨填滿,已經不能用常理去理解,她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下毒手,根本不可能放過自己。
驟地抬掌朝杜致微心口要害拍去,青麟虎等人在看到的時候已經搶救不及,在驚呼聲中,卻見秦楚楨似受到什麼反制,疼叫一聲將手掌縮回,掌心一片烏黑。
杜致微咯咯一笑:“秦楚楨,我早說過,我瞭解你,你們父子一樣陰險惡毒,又怎麼會沒有防備,怎麼樣?這種絕望無助的感覺如何?”
秦楚楨怒罵道:“你這個賤人,我再陰險惡毒也不及你,連自己的親生骨肉也痛下殺手。”
杜致微突然五指探入秦楚楨的左胸口,深的手腕都看不見,秦楚楨身體僵繃,雙眼凸睜,杜致微像溫柔的情人在秦楚楨耳邊輕語:“秦楚楨,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說完之後就秦楚楨的心給掏出來,那血淋淋的心在她手上還跳動著。
小秋被這如此血腥的一幕驚得大叫起來,澹臺鶴情一頓噁心作嘔,轉過身去。
這一幕連不少見慣生死計程車兵也看不下去,只感覺這個女人狠毒到無法用言語形容。
可有誰知道她背後的血海深仇,有誰知道她為了報仇承受了多少常人所不能承受的東西。
杜致微哈哈狂笑,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可是當她笑完,卻又流著眼淚,默默從身上拿出一塊布來,將這顆剛挖出來的心給包裹。
杜致微朝澹臺鶴情走去,手指還滴著血,裹住人心的布已經被鮮血浸透染紅,這讓小秋感覺她是個危險,擋在澹臺鶴情的面前。
杜致微停了下來,隔著小秋說道:“謝夫人,萬分抱歉,我欺騙了你,也欺騙了仙庭妹子,更利用了謝公子,你們都很好,這是我這一輩子做的最內疚的事……”
這句話讓澹臺鶴情感覺這個女人並沒有泯滅人性,轉過身來,輕輕揮臂推開小秋,看著眼前變得陌生的女人。
杜致微輕輕說道:“我與他有血海深仇,我活著也是為了報仇,在澹臺府的這段日子是我最安寧,感覺到平靜幸福的日子,有那麼一刻,我甚至想要放棄報仇,但是……”
杜致微緊緊咬了咬唇:“但是……不能!”
澹臺鶴情看到這個女人眼神中的悽切、悲傷、痛苦,以及她無法理解的情緒……
她與杜致微其實不算太熟,認識也是因為仙庭的緣故,輕聲說道:“仙庭現在不在府內,有什麼想說的,等仙庭回來再跟她說。”
杜致微搖了搖頭:“我無顏見仙庭妹子,也無顏見謝公子,請謝夫人轉告,他們的恩情,杜致微下輩子來報。”
杜致微說完轉身準備離去,雲臥雪出聲喊道:“慢著。”
杜致微轉頭朝雲臥雪望去,立即換了副冷漠面孔,她已經成為一個惡魔,她的和善僅限於某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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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臥雪問道:“你身上的曲蓋網是誰給你的,他現在人呢?”
“他已經死了。”
道人早有吩咐,若是有人問起曲蓋網就這樣回答,杜致微說完就消失離開。
死了……雲臥雪聞言又恢復茫然。
劫後餘生,澹臺鶴情有些心力交瘁。
顧玄說道:“鶴情,你先回房休息吧,我來收尾。”
澹臺鶴情看著院子人員眾多,擠得都沒有多少空缺了,頓感頭疼,點頭說道:“三爺,那麻煩你了。”
嘴上還是吩咐一句:“小秋,帶這位姑娘下去休息養傷。”
青鸞卻道:“不用了。”
說著就要走,剛剛邁腿,身體卻軟了下去,顯然受傷不輕。
澹臺鶴情微笑:“姑娘,你若有個三長二短,叫我如何向他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