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法,分明就是精於廚道。
當然他眼睛看不見還是帶來很大的不便,除非記住東西在什麼地方,不然都要騰出手摸索確認。
司馬韻雪真的想幫忙,甚至恨不得一腳把謝傅踹出去,然後她來下廚。
第一個菜很快就熱好了,“小韻,端出去。”
聽見他的叫喚,司馬韻雪竟開心的不得了,興致勃勃的將菜端了出去。
謝傅的聲音從身後飄來:“你要是餓了,可以先吃。”
司馬韻雪扭頭嫣然一笑:“等你。”
將菜放在桌子上,手託下巴,盯著冒著熱氣的菜看,一種說不出來的期待在心中滋生。
腳步聲傳來,司馬韻雪回神,看見謝傅兩隻手端著兩個菜朝他走了過來,立即起身迎上:“我來。”
謝傅微笑道:“坐下,無需緊緊張張冒冒失失的。”
司馬韻雪露出苦笑,從來沒有人這麼說她,嘴上不情願道:“我是怕你摔了……把菜給糟蹋了。”
謝傅笑道:“放心,你故意絆我,都不一定能絆倒我。”
司馬韻雪撲哧一笑:“剛才是哪位公子跌跌撞撞,頭親牆啊。”
謝傅坐下,將菜放在桌子上,額的一聲:“倒是我疏忽了,可能你跟別的小娘子不一樣。”
司馬韻雪好奇問道:“不一樣在什麼地方?”
謝傅笑道:“可能你腿比較粗。”
司馬韻雪一呆,怒道:“你才腿粗。”
謝傅呵呵一笑:“就算腿粗,我也看不見。”
司馬韻雪冷冷道:“那摸得著吧。”
“摸是肯定摸得著,吃飯了,這菜熱過一遍,再涼了就不好吃了。”
“不相信,你就摸一摸。”
“吃吧。”
司馬韻雪譏笑一句:“膽小鬼。”
謝傅神色淡然的吃著東西。
司馬韻雪也重新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吃著東西,飯菜重新熱過,滋味不怎麼樣,倒是眼前的男人看起來有滋有味。
司馬韻雪想說些什麼,卻總有無從下手的感覺。
一頓飯很快吃完,司馬韻雪主動收拾碗筷。
謝傅倒沒有拒絕:“我先回書房去。”
司馬韻雪噯的一聲,謝傅已經轉身離開。
司馬韻雪確認他一人行走沒有問題,這才收回目光,突然感覺自己是多餘的。
看著自己一雙雪白無暇的纖手浸在油水之中,擦著盤子,司馬韻雪露出苦笑,我自己竟捨得。
突然一陣優美的琴音飄來,司馬韻雪神情一呆一動不動,立即被琴音所吸引。
立即放下碗筷,循聲疾步行去。
她走的很快,生怕琴音戛然而止。
琴音越是清晰,她的腳步越輕。
人站書房門口停下,朝裡面望去,撫琴的不是謝傅又是何人。
只見謝傅盤坐在琴桌之前,眉清目秀,丰神俊朗。
他敞懷挽袖,衣著灑脫隨意,撫琴的手法自在從容。
其優雅的神容姿態一如身邊樸拙自然的根結香幾,形肖神通,遙相呼應。
司馬韻雪心中暗歎,好俊啊,男人也可以這般動人嗎?
腳下不由自主的抬足踏入,剛剛跨過書房門檻一步,卻又立即停了下來,怕驚擾著他。
司馬韻雪就這樣一隻腳在書房內,一隻腳在書房外,靜靜聆聽著。
謝傅所奏乃是天籟《高山》。
此曲乃是俞伯牙高山流水覓知音傳承下來的名曲。
司馬韻雪順著琴音,卻似乎聽到他心中的落花流水,如意有情,哀哀思念之心。
他在思念誰,婉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