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東西。”
“可以吃的東西!”燕語一愣,看向那些小竹棍小竹片,這也太稀奇古怪了,這玩意能吃。
王婉之笑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出現饑荒,人無東西可食,有人發現這種竹子含在嘴裡,有一種甘甜的奶香味,更讓他們驚喜的是,他們發現將竹子削成條棍狀,放入餓得哇哇大哭的嬰兒口中,讓嬰兒吮著,嬰兒就會止住哭泣。”
“饑荒過後,不少人都十分懷念這種滋味,他們會在甜竹上抹些蜂蜜,抹些飴糖,甚至放在肉湯裡煮,增加些味道,用舔食的方式品嚐的。”
燕語聽得一愣一愣的,不過小姐自然不會胡說八道。
王婉之笑道:“這種東西現在幾乎已經被人遺忘了,像你我這種衣食無憂的人更不會看到這些東西,不過有一些地方還保留這種舔食甜竹傳統。”
燕語道:“這東西能吃的飽嗎?”
王婉之輕笑:“飽可以是身體上的飽,也可以是精神上的飽,越是飢餓的時候,越是細微的獲得,越能得到精神上的滿足。”
“我想他大概是想讓我憶甘思甜,溫故知足,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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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之伸出纖指,拈了一根竹子,放入口中細細品嚐著,竹子在口中滾動著,隨著滋潤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竹香味在唇齒中依蕩,點點苦澀,微微甘甜,還有那種你需要放鬆心神才能捕捉到若有若無的奶香味。
王婉之微微垂下眼眸,品味著。
燕語看見王婉之吃的滋滋有味的樣子,嘴唇微嘟著,俏皮之餘又有幾分可笑,“小姐,真的這麼好吃嗎?”
王婉之回神笑道:“燕語,你也應該品嚐一下,這可是難得的體驗。”
燕語拿了一根,伸了伸小小丁香試了試,她可沒有小姐那般高雅品味,只感覺跟在舔竹子一般。
“咦~”的一聲,或是不習慣,顯然十分嫌棄。
王婉之搖頭輕笑,又品嚐了一根。微微垂眸,入神入境,雖腹內空空,卻感到精神飽足。
還是那句話,精神永遠高於肉體,這一頓是精神糧食。
王婉之又再一根,剛放到嘴上,驟地表情一凝,呆的就看著盤子一動不動。
燕語見狀,好奇問道:“小姐,怎麼了?”
王婉之表情古怪,把嘴裡的竹片拿了出來,重新放在盤子上,嘴唇不由自主的微微抿了起來,頗有點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燕語再問一句:“小姐,不好吃嗎?”剛才還聽小姐說的頭頭是道,吃的滋滋有味,怎麼突然就不吃了。
王婉之苦笑一聲:“是我想多了,這是竹蜻蜓。”
燕語驚呼:“什麼!這不是吃的啊?”
王婉之不悅道:“閉嘴!”
實在是太糗了,虧自己剛才還說的煞尤其事,卻不願意燕語再提半句。
燕語這會也想起謝傅剛才似乎說去玩吧,這東西卻是讓她們去玩,不是讓她們吃的。
想著小姐剛才將東西含在口中,吃的滋滋有味的樣子,一時沒忍住,撲哧就笑了出來。
王婉之瞪了燕語一眼之後,卻輕輕一笑:“罷了,罷了,讓你這小婢看笑話了。”
燕語笑道:“小姐,你就是太高雅,想太多了,你想一想啊,當廚子的每天與油煙相伴,哪個高雅的起來,還舔……甜竹呢。”
燕語說著咯咯笑了起來。
“說個沒完是嗎?”
王婉之輕嗔一句,雙眸微垂清明恬澹,手上開始將這小竹棍和小竹片組合起來,嘴上淡淡道:“《抱朴子》一書有述:用棗心木為飛車,以牛革結環劍,以引其機。或存念作五蛇六龍……”說著卻突然扼住。
燕語問:“小姐怎麼不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