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該多多休息,別吃東西的時候都在書案前。”
“好。”
澹臺鶴情輕輕應了一聲,似聽極了他的話。
臥榻中間置有一方形榻幾,榻幾置有爐瓶雜物,謝傅走近將粥放在榻几上,恭站一旁。
澹臺鶴情輕道:“你也坐。”
謝傅一笑,“我站著就好。”
“坐!”澹臺鶴情聲音突然冷了許多。
謝傅這才坐下。
澹臺鶴情忍不住怨道:“我都看不透你,那日在大廳作畫何等意氣風發,風流瀟灑,怎麼這會卻畏畏縮縮。”
謝傅笑道:“你是小姐,我是僕人,自要如此,若是放肆,豈不如同輕浮無賴。”
“我準你……”澹臺鶴情說著扼住嬌喉。
謝傅盼首問道:“準我什麼?”
澹臺鶴情哪說的出口,只覺自己成了靦靦腆腆的小娘子,往日裡那些落落大方蕩然無存,嘴上傲道:“自己想!”
謝傅訝道:“這我怎麼想的出來。”
澹臺鶴情低頭看向粥水,瓷匙輕輕撩動。
若說他是僕,自無男僕近身同坐之理。
若視他作先生禮遇,卻有孤男寡女之嫌。
這話反而更難說,還不如硬著頭皮把他當做小白臉,偏她又莊妍臉薄。
這戴上面具做人,她早爐火純青,心裡卻想和他說些真實事,真心話,不想虛情假意。
澹臺鶴情問:“手好點了嗎?”
“好了,不然哪能給你做粥。”
“我看看。”
謝傅伸過手去。
好是好了,還有淺淺的痕跡,看著這些痕跡,澹臺鶴情眼裡滿是溫柔之色,情不自禁的輕輕伸出手去。
十指纖纖,白白淨淨,在謝傅手掌心溫柔的摩挲一下。
謝傅心頭微微一震,有種被蜜蜂蜇了一下的感覺,手也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
澹臺鶴情這個時候也察覺到自己的舉止過於親暱,對於一個女兒家來說過於輕浮了。
手就停了下來,沒有繼續,給謝傅握住她手的機會。
無聲中,時間緩慢的都成了煎熬。
他定是怕我定他個非禮主母的罪名,所以才如此膽怯,呆子,你都忘記自己幹過什麼,我若要毀滅你,早就將你毀滅。
矛盾猶豫,澹臺鶴情硬著頭皮,玉筍般的手指尖輕輕刮過謝傅手心。
一下!
二下!
三下!
嗷嗷嗷,謝傅已然成了鐵血錚錚男兒。
呆子,握住啊,我羞的不行了。
天知道,澹臺鶴情做這一切要鼓起多大的勇氣,忍受著多大的羞恥。
在等待中,澹臺鶴情一顆女兒家的心也顫抖著,忐忑著。
沒有任何驕傲,有的只是一點小小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