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襪,一張美麗清冷的臉也隨著映入謝傅眼幕,正是澹臺鶴情。
謝傅嚇了一跳,感覺澹臺鶴情正在和自己對視一般。
然而謝傅看得見澹臺鶴情,澹臺鶴情卻看不見烏漆墨黑的床底。
婢女夏兒幫澹臺鶴情摘下頭上挽發的簪子,幫她寬衣。
把白色衣裙,抹衣,雪白的綢褲,一件件的拿到衣架上披好。
謝傅心中暗忖,可別再蹲下來了!再蹲下來,我可就什麼都看到了。
就在這時,謝傅雙眼被人給捂住。
卻是這採花賊鬆開掐住謝傅脖子的手,改而捂住他的眼睛。
這是什麼意思?不讓我看嗎?我是這種人嗎?
差點把這採花賊給忘了,謝傅反應過來,也鬆開掐住對方脖子的雙手,去捂住對方的眼睛。
這採花賊身體微顫一下,顯然有點意外,兩人卻均看不到對方什麼表情。
“嗯。”一聲舒服的輕哼,輕靈的水聲輕輕撩動,宛如一曲美妙的樂曲。
澹臺鶴情已經邁入浴斛沐浴。
“小姐,水會不會太冷了?”
“不會。”
澹臺鶴情聲音透著疲憊與慵懶,閉著眼神,享受著水的滋潤,她太累了。
突然卻輕輕咳嗽起來。
夏兒忙輕撫澹臺鶴情的後背,只是澹臺鶴情卻咳嗽的更加厲害,浴在水中劇烈抖動的身子,泛起了陣陣水波。
咳咳……咳咳……
澹臺鶴情的咳嗽聲持續好一陣子。
“小姐……”可以看出婢女擔心壞了。
躲在床底下的謝傅都恨不得爬出來幫忙。
終於澹臺鶴情止住咳嗽,輕笑一聲:“我沒事。”
“小姐,我很心疼你,別再這麼拼命了,咱們好好休息行嗎?”
“你放心,我還不能倒下去。”
“小姐,你這咳嗽的毛病也有好一陣子了,要不……”
婢女夏兒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澹臺鶴情打斷:“好了,這事不知說了多少回了,別再說了。”
“小姐,夏兒很想幫你,可夏兒也不知道怎麼幫你。”
這婢女的聲音隱隱帶著哭腔,可以看出主僕兩人感情很好。
“我累了,別煩我好嗎?”
有一種柔弱叫做披上的盔甲,砥礪前行。
這種柔弱卻是無堅不摧。
謝傅此時心頭倒有點憐惜這個女子。
他還想再瞭解一點情況,可兩人卻沒再交談。
輕輕的沐浴聲,不時伴隨這一兩聲咳嗽聲。
大概過了一刻鐘之後,婢女夏兒道:“小姐,要加點熱水嗎?雖說是夏天,水太冷也會著涼。”
“好。”
“吱呀”一聲,房門再次被開啟。
一陣夏風吹拂入屋,把桌子上的油燈吹熄,屋內陷入黑暗。
謝傅正煩惱今夜要與澹臺鶴情挨息而眠,他真不能保證澹臺鶴情睡在床榻上,兩個男人躲在她的床底,她不會發現,畢竟夜深人靜,一個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
就算他能保證一整夜都不發出半點聲響,卻不知這採花賊能不能做到。
謝傅當機立斷,捉住這個漆黑的機會,直接從床底下竄了出來,朝門口跑去。
此時屋內一片漆黑,這突然發出來的動靜,讓兩女驚駭不已,“啊!”
尖叫聲響徹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