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將自己過去的身份封印。
她也當了十六年的司馬韻雪,十六年的王夫人。
不過今晚她要做回自己——司馬韻臺。
脫下緙絲繡鞋,褪去一襲華雅綢緞,摘下一頭珠簪寶飾。
換上白布靴,束緊銀絲帶,穿上粗布白衣,髮帶將一頭烏髮長髮一束,黑髮如綢垂至腰脊。
背上那把劍鞘古樸高雅的韻臺,轉身踏出房間。
白心山莊大門敞開,門簷上方掛著兩個大燈籠,閃耀著顫震的金黃燭光,如同盛光迎客。
司馬韻臺身形纖美修長,步姿優雅,每一步落地卻又透著居高臨下,將整個白心山莊踩在腳下的氣勢。
她當了半輩子的王夫人,優雅與凌厲並存,這並不矛盾,而且她很生氣。
就好像她後背那把看似古樸高雅的韻臺,出鞘的時候才知道這把劍能夠毀天滅地。
白心山莊的樹木很茂密,茂密到月光無法清晰照在寬敞的路道上,
行走著的司馬韻臺時隱時現,那白衣片縷就好像突然寒至,飄在空中極其明淨的霜花。
“王右通!”
聲音響徹整個白心山莊。
站在樓閣之上的謝傅驟感寒意透骨,他從來不知道王夫人的聲音可以這麼冷,冷得好似自己在她的聲音下已經成了森森白骨。
王右通笑道:“來了,知道她為什麼這麼生氣嗎?”
謝傅不知,突然又想,她生氣需要理由嗎?我有恩於她,卻至少遭受過她五次冷漠刻薄,“她非常小氣?”
“哈哈,彆著急,你馬上就知道。”
謝傅苦笑一聲,關我什麼事,或許他該離開,不該淌這渾水。
可王夫人是婉之的母親,王右通是婉之的二叔,他又感覺自己該留下來。
“韻雪,我在這裡。”
王右通的聲音同樣響徹整個白心山莊。
房內的魅心魅影在聽到王右通三個字時神情很嚴肅。
在聽到韻雪二字時,神經卻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
司馬韻雪,天下第一美人,王家夫人,同時她也是一個絕頂高手。
沒有人知道司馬韻雪的修為有多高,但是她收養的王家四顏青、紅、皂、白,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說句不誇張的,魅心魅影姐妹兩人聯手,也難以與四顏其中之一匹敵。
聽到王右通的回應,司馬韻臺步伐依然如初,夏日霜花卻朝閣樓這邊飄近。
五道人影瞬息落在地上,分立五個方位將司馬韻雪圍在中間。
不,不止五個人,還有一個人。
謝傅雖然眼睛看不見,耳朵卻聽嗅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削瘦陰沉而又強大的氣息,驚訝脫口:“宮秋上陽!”
大秦景教大日明耀王宮秋上陽。
在禁地內讓一眾高手聞名色變的人物。
白夢枕爆脈拼死使出歸雲宗鎮宗絕招——龍騰,卻只能讓宮秋上陽負傷而已。
謝傅深知道宮秋上陽有多麼可怕,當日他在禁地能夠勝過宮秋上陽,卻是僥倖中的僥倖。
先是白夢枕與冷稜圍攻,消耗了宮秋上陽的大量真氣,後來白夢枕拼死重創宮秋上陽。
身負水脈、生脈兩種天脈的謝傅才有一絲的機會。
為了捉住一絲機會,謝傅也是詭計百出,拼得幾近油燈枯盡才勝過宮秋上陽。
拋去水脈、生脈,聖衣等一系列特質不講,從武道修為來說,謝傅連白夢枕都比不上。
現在雙眼失明,面對全盛的宮秋上陽,謝傅沒有絲毫勝算。
謝傅側頭朝王右通望去,似乎在詢問,宮秋上陽為什麼會在這裡。
宮秋上陽和五世圓方是一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