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人,冷若冰霜。
可剛才這道白色背影卻讓他感覺溫柔到骨髓去。
如此反差,謝傅怎能不吃驚。
澹臺鶴情剛才沉浸在回憶中,都忘了這小白臉要來,大概感覺到自己心境變化,澹臺鶴情只瞥了一眼,就臉紅扭過頭去。
澹臺鶴情背影略顯清冷,謝傅駐步丈許,也不涉近一步。
兩人均是無聲,任時間一息一息流淌。
謝傅的耐性很好,就算這樣站到天黑,站在深夜,他也可以。
看樣子驕傲的澹臺鶴情是不打算先開口了,或許她已習慣別人對她低眉順眼。
謝傅先出聲輕輕喚了一聲:“小姐。”
“小秋說,你要我給你道歉認錯?”
澹臺鶴情說著,輕輕咳嗽起來,優美的脊背也隨著輕輕顫抖,裙襬蕩起的漣漪就像江南煙雨一般。
這讓謝傅有種錯覺,她只是個柔弱的女子,柔弱到需要別人的呵護,讓人很想從背後輕輕摟抱她。
謝傅是個男人,是一個內心溫柔而剋制的男人,也是一個有野性的男人,這份柔弱到無堅不摧的美,讓他很有愛護的衝動。
自古英雄難過美女關,何況他算不上英雄。
見謝傅久久沒有回應,澹臺鶴情回頭,冷笑譏諷道:“怎麼?敢說出來,卻不敢承認?”
看著她盛氣凌人的俏臉,謝傅臉暗暗一紅,心虛應道:“是的!”這種心虛並非他不敢承認,而是他對澹臺鶴情有了歪念,心頭突突跳的有點快,如同十五六歲的靦腆少年一般。
“我不會跟你道歉認錯!”
澹臺鶴情直接闡明瞭自己的態度。
當然他如果不是太笨的話,應該知道自己將他叫到這裡,就是有另外一種比較委婉的解決方式,他只稍微向自己服一下軟,事情就過去了。
這已經是她極大的寬容饒恕了。
謝傅卻笑了笑,妥協服軟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
澹臺鶴情不知道是不是認為謝傅不夠聰明,提醒道:“還記得我們的半月賭約嗎?”
謝傅應道:“記得。”
澹臺鶴情冷笑道:“那你還記得你剩下多少天嗎?”從昨天到現在,他已經足足浪費了兩天。
謝傅一笑,“東西還在呢,等你來閹掉。”
澹臺鶴情聞言,狠狠瞪了謝傅一眼。
謝傅沒有感受到她的兇狠,卻注意到她眼角的淚痕。
她剛才哭過!
他難以相信這個女人也會有落淚的一面。
該不會是因為我吧。
很快就否定這個可能,她應該是想到什麼傷心的往事吧,如他剛才想到師傅,悲傷衝腔。
謝傅看著這張美麗卻露出冷冰冰表情的臉,這讓她眼角淡淡的淚痕,越顯悽然。
謝傅眉頭微微皺彎,掛在嘴角的微笑也慢慢消失,眼裡透著惻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