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已經是夜落月升。
兩人有點依依不捨,顧玉靈揚起手上的黃色布包,羞澀笑道:“等有機會我再穿給你看。”
然後化作一道白影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謝傅返回探月峰,路上竟聽到幾位師兄互相指責的聲音。
“杜康,都怪你,說什麼讓傅師弟一人做事一人當,現在傅師弟生死未卜,只怕連跟毛都不剩下。”
“衛澎,你還好意思說我,是誰動手傅師弟給推出去的,如果傅師弟死了,你就是頭一個罪人。”
“大家誰也別說誰了,都是貪生怕死之輩。”
此話一出幾人都啞口無言,心中感覺很對不起傅師弟,他也不是怕死,就是怕極了顧師姐,所以在那種情況下才當起了縮頭烏龜。
這時齊禾竟悲呼道:“我早就勸過他,再不濟給顧師姐跪下磕頭,顧師姐就不會下毒手,肯定是傅師弟硬骨頭。”
謝傅聽到這裡心中感動,他與齊禾今日才認識,沒想到齊禾如此關心他。
人與人之間就是這麼奇怪,有的人相處一輩子都不能成為朋友,而有的人雖然萍水相逢,卻註定有朋友緣分。
就拿他與易杭來說,一件如故,才有後來的交情。
衛澎氣急敗壞道:“這個蠢師弟,居然去抱住顧師姐,這不是自尋死路嗎?我這輩子就從來沒遇見過這麼愚蠢的人。”說到最後竟透著悲傷。
謝傅心中滿是暖意,朗聲喊道:“幾位師兄,你們怎麼還在這裡?”
啊!
五人不約而同驚呼一聲,循聲就竄到謝傅跟著來,將他給包圍。
這個捉了捉他的手臂,關切道:“少胳膊了沒有?”
那個竟蹲下來摸了摸他的腿:“少腿了沒有?”
有的就摸著他的胸膛和後背:“受傷沒有?”
確認傅師弟毫髮無損,幾人驚訝之餘,又欣喜萬分,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下。
“好小子,你命真大,你是如何逃脫的?”
謝傅本來想向幾人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轉念一想又覺得這種平輩關係極為親切,只怕他道出真實身份,彼此之間就要產生隔閡了。
於是笑道:“我哪裡逃脫得了,顧師姐這人卻是極好,我好聲美言幾句,顧師姐只是略加懲戒。”
幾人聞言卻一臉半信半疑,你先是羞辱她,後又要冒犯她,顧師姐豈會輕易饒你,死罪可免,活罪卻是難逃。
衛澎道:“胡扯!快說你用什麼法子?”
卻是想趁這個機會摸清顧師姐的底細,雖說顧師姐每天都能看見,可根本就沒辦法親近啊。
怎麼說呢,就像天上的明月,可見其光輝而不能觸控其真切。
這時齊禾突然驚呼一聲。
四人不悅:“齊師弟,你大呼小叫幹什麼,師兄的心剛剛定下來,又被你嚇忐忑了。”
齊禾驚訝的看向謝傅:“莫不成!”
謝傅倒也好奇,莫不成齊禾已經知道他和顧玉靈的關係,當日可是有不少人看見他和顧玉靈走的很近,雖然說後來除了御白衣和顧玉靈,其他雷淵宗的弟子半途下山去,可這又算不算什麼秘密,有人在背後是非幾句就傳開了。
“莫不成你被顧師姐閹了!”
齊禾此話一出,其餘四人目光立即齊刷刷的落在謝傅褲襠處。
當時可是清清楚楚聽顧師姐說——念在同門之情,割了那骯髒東西,就饒不死!
杜康表情嚴肅,聲音卻無比輕柔:“傅師弟,真的嗎?”
謝傅哈的一笑:“沒有的事。”
齊禾道:“傅師弟,你就別硬撐了,割得深嗎?看能不能彌補搶救回來。”
謝傅一窘:“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