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手一擋,目光帶著懇求:“要不……就……”
謝傅話未說完,就被司馬韻臺狠狠一瞪。
謝傅嘆了口氣,走開。
司馬韻臺倒是蹲了下來,說道:“王右通,你看清楚我這把劍,看清楚一點。”
當王右通看見劍身近端處的韻臺二字,雙眸圓睜,瞬間明白了,司馬韻雪的劍叫韻雪,這把劍叫韻臺。
神武峰七彩雲天有韻雪韻臺兩把寶劍神鋒,各屬一人。
王右通嘔著血看著司馬韻臺,問:“如果是她,肯……愛我嗎?”
“或……”
司馬韻臺頓了一下,點頭改口:“會!”
王右通露出笑容,閉著眼睛流著熱淚,追隨某人滿足而去。
輪到她了,司馬韻臺站了起來,神情平靜,引頸自刎。
毫無徵兆,沒有告別,沒有留戀,那麼決絕。
似已經在心中想好了無數次,也不會給別人勸說阻止她的機會。
一隻手擋在她脖頸處,緊緊地握住這把韻臺。
謝傅一直在留意著王夫人,他的心中一直這種預感。
或許小韻曾經對他說過那些話讓他恍然大悟——公子,如果我要到很遠的地方,永遠不會回來,你會不會想我。
也許他其實很瞭解她。
也許是心有靈犀。
不管如何,謝傅很慶幸自己有這種預感,只要一個不留神,只要慢上一息,她已經一命歸西。
兩人目光對視著。
兩人相處的時光不算短,卻是謝傅重獲光明後,第一次這般看向彼此。
以什麼身份看向對方,並不清楚,只知道在謝傅的注視下,王夫人的目光依然堅決,寸步不讓。
血從謝傅的手指縫流了出來,一些滴在地上,一些流到王夫人的脖子,熱乎乎的。
王夫人手上用力,謝傅握住更緊。
幾番來回較量,謝傅手上的傷口更深了,血流的更多了。
謝傅一直沒有開口,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麼。
說一直都是我在勾引你,你不必愧疚,都是我的錯……這樣一些鬼話。
說我愛你?
這句話一出口,只會讓王夫人更加決絕。
謝傅說了句四六不靠的話:“你要給他殉情嗎?”
王夫人大怒:“誰要給他殉情!”
她感到莫大的侮辱,竟不要劍了,狠狠的扇了謝傅一巴掌。
見她憤怒,謝傅心中竟反而歡喜,最怕她冷靜,沉默、堅決,“那你幹嘛要跟他死在一起?”
司馬韻雪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謝傅扭頭朝魅影看了一眼:“魅影,這裡交給你了。”
人就跟上王夫人。
她走得像個受傷的柔弱女子,腳步輕浮,雙腿不停打顫著。
謝傅只是一直跟著不出聲。
直到她走出白心山莊,又走了一段路之後,整個人癱軟在地。
一癱下去就再爬不起來了,何況繼續走下去。
這讓謝傅想起那個暴雨的夜晚,小韻握住他的手。
小韻就是王夫人,她特地而來,她關心他,她擔心他。
此刻再回想起那個場景,謝傅心中感動而溫馨。
她當時在哭!
在哭!!
那個高貴冷漠的形象在為他而哭!
心中模糊的情感驟然清晰,甚至他能感覺到她那一刻的糾結與痛苦,
謝傅心頭隱隱作痛,他可以當個惡棍,但是愛他的人不能悲傷。
謝傅像她那夜一般,蹲下來握住她的手。
王夫人立即反抗激烈,不讓他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