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點尷尬道:“蘭甯,你別這樣,弄得好像是我郎君。”
蘭甯咯咯一笑:“姐姐如果喜歡,蘭甯當你郎君,這般疼你,又有何妨。”
澹臺鶴情聽了這話,反而表情黯然。
蘭甯十分敏感,輕聲問道:“姐姐,怎麼了?”
澹臺鶴情笑著輕輕搖頭:“沒有。”
蘭甯岔開話題:“姐姐,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經常去的那顆桃花樹嗎?”
澹臺鶴情點頭。
“等姐姐病好了,蘭甯陪姐姐去走一趟可好?”
“好。”
“像小時候,我躲起來,你來找我好嗎?”
“好。”
“你明明看見我,卻假裝沒看見,好嗎?”
“好。”
……
謝傅待在房內練功。
這些日子澹臺文望一直臥病在床,卻是那日從井裡撈出來之後,差點掉了半條命。
幸好是年輕,這些日子臥床調養,身體也慢慢好轉。
事後,謝傅詢問澹臺文望,那晚為何要潛入內宅。
澹臺文望告訴謝傅,他想去偷賣身契,只有毀了這張賣身契,謝傅才能真正成為他的兄弟,成為他的家人。
謝傅在覺得澹臺文望行為很可笑的同時,內心又很感動。
其實這張賣身契對於他來說,其實已經不重要了,他能感覺澹臺鶴情並沒有把他當做一個奴僕看待。
至少當她的奴僕,還能聽到那一句——小姐疼你。
又是毫無進展的一天,謝傅乾脆突然停下,突然就想起師傅。
越想越深,直到無法控制自己的思念。
師傅,若我是孤魂,你便是人間……
謝傅拿了塊木炭在地上就畫了起來,筆下的女子一襲白衣宛如流雲,風姿唯美綽約。
枯枝作劍,劍指凌霄,格韻清冷有若謫落凡塵的仙子。
長及纖腰的秀麗長髮披貼在柔美婀娜的脊背上,幾分溫柔,幾分風情。
雪白的頸上,鬢絲下半遮半掩的動人小耳,好看的仰月嘴兒!
謝傅全神貫注投入,獨畫到這嘴唇卻突然停了下來。
謝傅盯著這獨一無二的仰月嘴形,心頭怦怦直跳,突然用腳將這未完成的肖像畫給蹭掉。
然後坐在門檻上發呆。
“謝傅。”
小秋的聲音突然飄來,謝傅起身相迎:“小秋姐,那夜多謝你了。”
小秋盯著謝傅看,見他精神煥發,氣色紅潤的樣子,心中頓時有氣,我家小姐病的只剩下一副軀殼,你倒好,一點事都沒有。
謝傅見小秋表情難看,問道:“小秋姐,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小秋譏諷道:“害,得了相思病唄,茶不思飯不想的。”
謝傅聞言感覺好笑:“小秋姐也會得相思病,不知道哪個男子有此福氣,小秋姐告訴我,我好幫你對症下藥。”
小秋瞥了謝傅一眼,漫不經心道:“藥倒有現成的,就在眼前,不知某人肯不肯給我吃。”
謝傅一訝,“小秋姐別拿我開玩笑了。”
小秋譏笑道:“你看你紅唇玉面,劍眉星目,我怎麼就不能對你動心,只怕連小姐見了都對你有三分傾心,唯一缺點就是不夠風流倜儻,整個死書呆子一個。”
謝傅呵呵一笑。
小秋沉聲道:“還有傻!”
謝傅一笑:“傻人也有傻福。”
“你還真說對了,傻人有傻福,跟我走吧。”小秋說著轉身。
謝傅卻停在原地:“小秋姐,去哪裡?”
“你上回不是說要看水綾褲,只給你一個人看,到我房間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