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麾下只有兩千多人,有李彪李虎和雷霆進等六人為將統率足矣。
送走了薛勝和張巡等人,孔晟擊鼓聚將,正式將自己及雷氏三兄弟等人的任命公之於眾。全軍振奮,得知孔晟手裡還有二十多通七品校尉的委任狀,可以全權自行委任,很多士卒都卯足了勁頭,暗暗發誓要在日後的戰鬥中立功受封,出人頭地。
別看只是七品的致果校尉,但對於很多普通軍卒來說就是高不可及的人上人位置。而對於雷霆進這些人來說,這種從天而降的官位,不僅讓他們更加充滿了報國的熱情,還對孔晟擁有了前所未有的忠誠。
從這一刻起,孔晟麾下這些“拼湊”而成的軍馬,終於開始漸漸歸心,上下一心,凝聚力量。假以時日,孔晟有信心將之訓練成一支戰鬥力超強的鐵軍。
夏邑城頭上很快就打起了“河南督軍使、遊騎將軍孔”的獵獵軍旗,一連幾日,附近拖家帶口前來歸附和祈求保護的百姓越來越多。
得到孔晟的命令,性格沉穩做事幹練的南勇開始招納百姓中的青壯年入伍,經短暫訓練,編入各軍各營。
而雷氏三兄弟每日上午在城外練兵,下午則帶著軍卒百姓民夫加固城牆,修繕城防設施,為長遠守城做好準備。
與夏邑的熱火朝天相比,數十里外的睢陽府城卻顯得略有些沉悶。
離開夏邑之後,張巡所屬的部將情緒都變得有點低沉。察覺到軍心的低靡,張巡心頭更加羞惱,卻也無可奈何。
受眾人的壓力,張巡不得不放低身段,再次派出使者向虢王求援,同時為麾下眾人請功。只是虢王李巨會不會買他的帳,誰也不知道了。
出人意料的是,許遠突然以巡視周遭縣城的名義,暗中帶著自己的家眷從人和親衛軍百餘人離開睢陽,去了夏邑投奔孔晟。
張巡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早就知道許遠與自己貌合神離,勉強讓許遠留在睢陽,還不如讓他去夏邑。反正睢陽只能有自己一個聲音,許遠在只能成為他在心理上的障礙。
張巡麾下有些人大為不滿,提出要將許遠攔回睢陽,被張巡一通怒罵不了了之。
洪澤水寨。
其實在孔晟拿下雍丘城的當日,聶初塵就已經抵達了洪澤。不出孔晟的意料,南宮望已經率水寇和車門山賊離開車門山寨去了洪澤湖。
聶初塵道明來意並將孔晟的親筆書函交給了南宮望。南宮望拆開從頭至尾看完,神色變得有些複雜。
對於孔晟的話——認為李唐朝廷氣數未盡,安祿山必死、燕軍至多在兩年內徹底敗亡的論調,他很不以為然。
南宮望心懷大志,有逐鹿天下的雄心。他當然不是看好安祿山,而是覺得李唐朝廷有安祿山禍亂這一場,日後群雄而起,必是爭霸稱王的好時機,他隨時在關注時局,準備像三國時的諸葛孔明一樣擇明主而隨之,成就一番驚天動地的功業。
而且,以南宮望的判斷,他認為安祿山的燕軍至少能堅持五年。而經過五年的戰亂,李唐國力大損,即便滅了安祿山,也會有其他人豎起造反的大旗。而這,便是他出仕的時機。
但南宮望心裡更明白,孔晟這一番派聶初塵回來,明著是曉以大義勸他歸附,實際上卻是一種無形的要挾。他現在統率訓練的這六七百賊寇,其實大多數是聶初塵的老部下。
若是聶初塵鐵了心要帶人走,他也攔不住。而失去了這些部曲,他一個文弱書生又能有什麼氣候?不要說等待時機了,怕是在洪澤湖都呆不住。
南宮望輕嘆一聲:“師妹,你看來對孔師弟一往情深,鐵了心要跟他……”
聶初塵俏臉微紅,卻是毅然堅定道:“南宮師兄,孔師弟曾經為救我不惜與睢陽主將翻臉,從那一刻起,我就不可能再有三心二意了。”